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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了些不同时期在一起过的人们之聚会,感觉上,除了日期先后,人群有别,场地不同,各次其它的过程、话题、状态,都大同小异。
曾对一交往甚笃者表达过:“往后,我可能不再参加了。”
他现实到命根子的那里:“和老婆睡了几十年,回回不都一个姿势?不都一样的过程?不都还照样继续做嘛!你说呢?”
我苦笑。
看他说这话时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淫荡,却漂移着无法遮羞的自喜,浮现出两把浸泡过酒精的舌剑,因此闪亮封我喉而二百四十九得意。
其时,我有话答的,咽到肚里。
即便离经叛道,纵然离群索居,就算已经孤家寡人,脑袋瓜里还是有许多与生俱来的人们,存如皮囊里的瓜子。何况,一个使用看不见的网络之人,必然与即便一辈子不清楚对方是谁的人们纠缠、厮混、游离、聚散在无形而千丝万缕的网兜里。
原因很简单:人类的人,天性是群居动物。
即使自闭症的患者,在其自闭的内心空间,实在有之与共的人们在一起。
我明白人类的人在世的这一道理,所以,虽然不想再去赴如上述所言的聚会,之后仍然愿意参加有主题的沙龙式的在一起。
在一起,什么都可以知无不谈。
在一起,什么都可以谈无不尽。
在一起,有意义的交谈。
必须是预先至少有一个主题的交谈,然后在一起时,随势顺转另一个话题,以及第三、四、五个话题。
有知的人谈其所知,未知的人因耳得知。
有知的人未必都知,未必知的正确,未必知无纰漏,于是,另有人来发问,相互质疑,共同探讨,彼此补充,分别求证,一致求真。
当未知因而获知,当知错得到纠正,当不足有了弥补,……这是多么有趣味、有意思、有意义的在一起啊!
问题来了!
问题包括——
在一起的人们,各有所知,知的不同,往往并非因为信息的误差,而是对作为“前提”的关键词之概念不但各执己见,而且对立到顽固不化。
关于钓鱼岛,关于日本自卫队,关于日本安保法修改;关于现任中华民国总统蔡英文,关于“九二共识”,关于不同意前总统马英九去香港演讲;关于文革,关于“三年困难时期”饿死的人数,关于“革命”和“改革”,……所有的一切都有失态的纷争,错乱的思维,蛮不讲理的言语,铁钉钉板的武断。
而我察觉,对各个问题、历史、现状的心念,几乎无一不是一开始就出现了“前提”的分道扬镳。
http://www.cqns1946.com/contents/7/1301.html “前提在辩识中的意义”是我半个月前的日志。
还是这个问题。
“前提”。
譬如,在一个我也滞留其中的微信群里,看到有人发起,继而绝大多数圈里的人哄起云涌,口诛笔伐前往日本购物的中国人,要求“坚决抵制”,以彪炳所谓的“爱国主义”。
类似的话题,我从来就一言不发。因为,什么是“国”、“敌国”、“我国”,都缺少应知的最基本的概念。不曾理会过理论的定义,何谈共识来着?
倘若我引经据典发一通言论,必被指责作“卖国贼”;一旦我还要反击抗争,就不得不采用反讥其人的一词——“爱国贼”。
假使从非理论的,但很现实的,任何一个中国家庭都无法回避的有价实物来实践,我可能会说:“既然大家都这么爱国,都这么同仇敌忾日本人,那么,把各个人家里的所有电子产品都砸了吧!因为无一没有日本的产品,无一没有日本人的发明和技术含量。”
谁会去真砸呢?
除非疯了。
这样,因为了然以此发言,仍旧无效于固执错知的人们,那么,拒绝与狭隘民族主义思维定势错知者为伍的我,必须不被指责成“汉奸”、“卖国贼”,还想不断绝旧日的交情一丝剩余,那就只好沉默着,看圈里的情绪疯狂。
了然,让我已经到了即便不得不在一起,也不想说一句话的程度,那我何必还要去聚会呢?
还想去参加有意义的聚会,是因为我有太多无知,还想听到也还在缄默的几位发声。
无论知或不知,对在一起的聚会,尽管已经了然,不寄希望,却还异想天开——能够偶得裨益。
当然,还有一种缘故,我咽不下肚的:既然做夫妻,“做”就带有义务的性质。
2016-0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