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行踪(游记)
 
 

总浏览人次  

 
 

   
 
开始日期:

结束日期:

关键文字: 
 
鼠标点击文中图片,显示清晰原图。
人客随篇留言,敬请遵守国家法规。
所有图文版权属原创人所有。

 
您所在的位置:首页 > 走马行踪(游记)
 

【广州行走】背景

   发布日期:2009年07月30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去过广州雕塑公园,印象颇深。整个占地面积比我参观过的日本箱根森林雕塑公园还要大。
      箱根雕塑作品布局的地点,很为作品本身的表现和材质考虑,要么高过周围的树木,要么给个老大的空间,甚至有的上千平方米草坪上,就只放一件不大的作品。似乎都与自然融合的恰到是处,所以,让人看得很觉舒服。
      广州陈列的展品本身都很有分量的,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声名遐迩的泥塑石雕,到获得当今全国美术大奖的抽象派不锈钢青铜材质,题材几乎涉及现实的和纯艺术的方方面面。

      且不说例如八路军与新四军隔二十米面对面嘶杀,广州把有的作品陈列得有多么滑稽,即使没这样的,但怎么看也怎么不自在。


      好些日子里,我琢磨不透,怎么同样都是雕塑公园,一个有舒服感,一个却难得自在?广州的难得有像《竞走》那样人物与周围和谐的。
      思来想去,觉得应该在于一个是布局,一个是陈列。布局讲究的是物与空间的和谐,陈列完成的是件在所在的摆放。其中的关键是背景。

      青铜雕《吹风》,是1956年蜚声全国的特别优秀的作品,以一位炼钢工人生产中的间歇动作姿势为定格,豪迈地表现了工人阶级当家作主的内在精神。很能传达给人一种自豪、积极和向上的心情和力量。我少年时就看过的,而今再见其体貌,却怎么看怎么别扭。先还以为久违了“工人阶级”和“当家作主”的话语,后来觉得不是,终于明白了是因为看到的那人戴着炼钢帽,穿着隔热服,手拿一把大铁铲,站在绿色的树丛前!全然没有热火朝天的生产劳动场面。

      《矿工的儿子》也是青铜雕,取材与国外著名的雕塑《将军的儿子》类似,人家是小孩穿父亲的军靴,我们是小孩戴爸爸下矿的安全帽。这作品表现了劳动人民本色的代代传承,也寓意着社会主义国家的红色江山永不变。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这件作品的图片广为流传,深受社会大众的喜爱,影响广大。我还在上高中时就特别喜欢它。然而,同样,在广州之所见,怎么也唤不醒沉沦已久的美意。在屡见不鲜的矿难新闻报道和炎热的绿色之间,我看不到有谁个矿工在得以的前提下,还愿意自己的儿子以生命来换取活着的工资不如死时的赔偿。

     
      《欧阳海》的雕塑最早出现在1966年初出版的小说《欧阳海之歌》封面上。在广州看到这尊英雄的青铜雕,虽然,巍然屹立在我面前的仍然是高大的欧阳海,以身挡住惊惶万状的军马,为了急驰而来的火车安全通过,但再也没有那样的时代的、那样讴歌一个战士伟大的精神之心灵的震撼了。是的,今天的儿童、少年、青年乃至三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们,不一定都清楚他是谁,他在做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清楚地知道。那么,为什么我不再有激动,不再受感染?是事过境迁的社会和一切成为历史的英雄,还是因为他的阳刚在柔美的葱郁里,抑或那瞬间的烈士挡不了不息的历难?


      在当今的新作里,《天•海》让我觉得更是无奈。这个作品的题材照我想象,是取自法国作家雨果的名言“世界上最广阔的是大海,比大海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广阔是人的胸怀。”但是,一开始我就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长发的男青年心胸是被掏空的。难道坐在海岸上,头枕着岩石,双臂无力的下垂,作仰天长啸状,就表现得了海、天、心三者的关系?尽管我努力地将这个人在脑海里推向太平洋,但是它却瘫痪在花岗岩的地面上,碧绿和草绿衬托住它,而不是蔚蓝的海水和蔚蓝的苍穹。我想,也许正因为它身不逢适,才呐喊直到无声。

      在一小片发育着的小树林中间的一大块草地上。因为人物变像造型的独特和不锈钢的光亮熠熠,很吸引了我。大致已经可以看出是四个大的和一个小孩,个个像是头遮荷叶,小孩一手还举起一片大芭蕉叶,一起勾肩前冲的样子。往近下方的标牌上看,才知道作品题为《奔》,获全国哪一届美术作品展的银奖。作品之大让我一时间看不懂,大的人有多大的年龄,从与小的人个头比较,似乎最大的人有十七八岁了。像是夏日里农村孩子们的成群游戏,显然那大的人太大了。我在想,为什么作者要把那大的人弄得那么大个子,应该首先是作品整体之大,站得远些,大的也就不大了。我试着退到远处来看,果然是。然而,那小的人若不是先前已经看清楚了的,这时就不知其为何物了。其次,我猜想,作者是城市人,以城市老大青年依然老小心态来表现农村的,这是何等的浪漫。第三,我相信人们是能够看得明白这大小人在跑,那,有一个问题出来了——跑到哪去?作者捕捉到一个游戏的时刻,却给我一个遐想——我们今天的青年,不也正是这样嬉戏着,奔跑着,而不知去向?尽管不是所有的人都看出那是荷叶作帽芭蕉叶当衣,却已令我想到那首《一场游戏一场梦》的立体在此美丽。
      我思考,我总结,我以为,在广州雕塑公园已是国内非常值得一去的景地之同时,有一共同点也不能不令人惋惜,这就是人物与所在背景的不和谐。如果要和谐,那必须各个营造。即使我能在电脑里处理图象,也仍然是当然的空想。然而,我提出了一个问题——什么才是人物合适的背景?

      出身?


      岗位?

      遭遇?


      心态?


      场地?
      甚至,我现在写这篇日志时,都不得不思考自己的背景。
      谁能不在背景里?

                                          2009-07-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