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行走】忆之广州
| 发布日期:2009年06月27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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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4月8日离开广州,时有屈指以计,知得又过了二个半月。二个半月里,走了那么些城乡县市,印象都开始远去,比较起来,还觉得广州可忆。
具体能忆得起广州的,什么都有,物质的、亲情的、闲散的、节奏的、拥挤的、宽松的、书页的、网络的,又似乎什么都得去辨识,才能理解广州。
小三去广州前,我让他去北京谋生。在北京那么久,适应性一向很强的他没能适应。若不是我看过他的处境,遵从父亲意志的他是不会说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要带他去广州,毕竟北京是首都。在广州这么些年,小三完全在广州扎了根。
孩子的事,我看得见就看得出。
所以,对广州的记忆,也就更多是关系到孩子的。
我在广州时,常会自问,广州给了我什么?
正如我忆得的,广州什么都给了我,物质连同亲情的、闲散和节奏的、拥挤与宽松的、书页及网络的。
那么,在福州就得不到这些吗?
在福州,这个我的家所在的地方,我能自由说和听乡音的故土,我居然到了不想出门的程度,虽然物质和亲情来到的都有过之广州,但城市的众多的无处不在的无序、自我第一漠然他人的肆无忌惮的噪音在公共汽车上甚至咖啡厅里闯荡,以至我不得已不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作了阿Q,到末躲进小楼成一统,或离去他方。
在他方中,广州首选,除以上所说之优,还因为孩子处可居可住,再有随之而得的所得。
这不等于其它的都不是,都不可去,都不可居,但一想到东京物价的世界第一昂贵,一想北京的大到不可收的富人适宜和不富人的食鱼卡骨,一想到上海处处精明细腻让我不得不事事要有做派,一想到武汉同学皆成爷奶辈后面对的现实无往来的意义,一想到湘西去处必要回避与融洽的矛盾和统一何其之难,一想到往山区自由快乐一应俱全却无道路的宽敞和最现代的感观信息实体,一想到老家乡下的红白帖与尘土同时到来的哭笑都不是,于是,广州成了合适——不透明的天空在自由的室内看见,一切我所际遇的优劣皆有可行的选择——他方的问题基本可以不在于此。
作为“文化人”,我一直因为一些外省人的“广州无文化”言论,而有意关注这个问题。
几年来,我不但随处可以看到岭南文化在语言、建筑、餐饮、美术、戏剧、风俗、音乐等等方方面面特立独行于北方、中原、西域、江南、东海沿岸的文化,而且底蕴丰厚。更因为三十年来,广东吸纳巨大能量的中西文化,将它们的文化溶解在本土其中。有那样言论者,是漠视了岭南文化,甚至否定其本土文化的悠久、广大、厚重,甚至否定了包括革命先驱者孙中山在内的政治思想文化;又有夸大了外地文化,而忽略了岭南文化是这些外来文化构筑的基础。仅就粤人群体的包容心而论,我认为,其现实、真直、宽广、开朗、明达,皆在中华各省人心中最是灼烁皎皎的。
不记得是哪时,在哪看过谁的文章,说如果联邦建制,那么最具独立性的首屈一指必是广东。
我们可以笑话联邦建制论,但我们不能因此也笑话以广州为代表的广东。
正因为这样,我才愿意常常去广东行旅,在广州时居,离开后忆之常常。
同样最早开放改革,同样的政策,闽粤之差距,福州广州的差异,让我只得不说俺家乡还有什么好。
如果不是因为福州有个“家”,不是因为有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的灵位所在,我在广州是不会有几多要忆到它的。
2009-06-25 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