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麻把酒(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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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笔败兴根源探

   发布日期:2013年01月27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杜仲与我知交前已在从文,但他比我还大老粗。
      他虽然才比我大一岁四个月,现今却显得跟我爹似的,满脸的褶皱、老年斑呈蜂窝煤状,肥到走路的路四平八稳的他自己则颤动的厉害。
      因为半个世纪的钢铁关系,他我什么玩笑都开,什么鬼话都说,以致嫂夫人说我俩“加起来还不到二十岁!”
      昨天杜仲来我这里,说来说去,又说到写东西上头来。
      他是打《春秋农事》刚有个名字时就说三道四的人。
      结果亮相那天他大感失望地兴高采烈,既因为他讲的我一点也没采纳,又因为感觉这东东真超越他希望的太多。
      好了,就这田地也种了六年多一个月又几天了,所以,杜仲他又有话讲了。
      这回,他不讲《春秋农事》的坏话,按他说的:“《春秋农事》的坏话我已经讲尽了,还讲?就不怕老伯老姆半夜把我拖走了!”
      于是,他讲到他的《薄文僵志》。
      《薄文僵志》有二十一篇的散文和二十七篇的杂文,以及一篇后记,与其说我是作为“非编辑”帮他“审定”的,还不如说我给了兄弟一个面子:“你哟,臭美!里面起码有八篇写的就像是临终遗嘱,六篇是李奶奶痛说革命家史!”
      他呵呵呵呵地回我:“叫你给我写序,你不写!还讲起陀螺把的!我不也还想花些时间修补嘛?可是,无奈我们家急着换钱买房。你再怎么看的不顺心,人家出版社还担心我不给呢!定好了的,春节一过就付梓,你嫌我臭?街上臭豆腐好卖的很!你急?你急也得找个有坑的厕所排啊,站在这大街上脱裤子不成!”
      我熟他的套路——说归说,不出三分钟,他准得来问事儿。
      这不,杜仲又来了:“剑达,你说的我都认了,‘临终遗嘱’,‘李奶奶痛说革命家史’,你是一语中的,我都认了。现在改不了,也不去改。但是,你从专业的角度,给说说这败兴的根源在哪里,总可以吧?”
      在杜仲的面前,我还真不能不说,他不还在筹划新的写本嘛?
      我说了三点:
      第一, 人老,笔老。
      写了几十年文章的人,思路不老道上来回的跑已是奇才,文笔还新那必怪物。
      鹤发童颜的文章,应该要比鹤发童颜的人更有气场才算读品。
      文笔即使已秃,但画松杆画梅枝未必笔笔都干。墨分五色,深浅浓淡都是思想。
      听老人家说话特大声的,一定是其人耳聋的很。
      第二, 老怕人家曲解。
      文章是思想意思的载体,倘若每文必尽意,那文尽意尽的文章又有什么意思呢!
      非必要的,大可以仁爱之心,接受各种的看法、心得和结论。
      我看那些吹气球卖的小贩,他们故意地不把直条条的气棒棒吹足,方便然后的七扭八曲,又肯结合着不同的色彩,组构成各种形态的动物和花朵,煞是好看。
      第三, 希望认识一致。
      老人的可悲,极端的表现在于,希望而且一定力求后生晚辈个个的认识与自己文章所倡导的一致。殊不知,自己的已有许多的不是和错误。
      杜仲听完,气色不怎么好:“剑达,你能看到这三点,说明你不老,而且你已经克服了。”
      “不见得吧!我也老年斑呢!”
 
                                                             2013-0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