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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气色两面看

记得，开博不久的06年12月26日，我写了一篇《我见到了毛主席》。收笔前动情到热泪滚滚。      同时代的两位师长知我写此，都嗤之以鼻于毛泽东。他们先父的遭遇，让他们仇恨的种子成树在心。      我并未因此而减少对毛主席崇敬和我的这份真情实感。      虽然，我也经历过毛泽东时代所有的劫难，但我仍然有自己的见解。      后来，有感时弊，07年5月8日，我写了《坐地日行八万里》，其中提到毛泽东，是对毛泽东时代的一种忆念。      同年的8月26日，因为有感于“仆人眼里无领袖”，而写了《零距离的距离》；10月5日，因为读书，写了《【边角数页】容斋与荒漠甘泉的相左二人》，做了笔记，是将毛泽东蒋介石二人作了些对比。      这些，都是在毛泽东时代过去的现在，对毛泽东的再认识，更了解，多思考。      其实，任何一位政治伟人的作为都不是任何一个他人能够认识得清楚，了解得完整，思考得全都正确的。      我之所以还这样逢机遇而着力，是想扩充、扩大、加深对包括一切人的人性的知晓，以不枉自己在世的为人。      关于毛泽东，关于毛泽东与权术，关于毛泽东与名流，关于毛泽东与秘书，关于毛泽东与女人，负面的文字应该很多很多。我能得见的差不多也都有浏览。      不权术，何来政事。不阴谋，何来军事。不风流，何来韵事。      若不以主义论，中国历史上堪与毛泽东类比的，曹操小巫见大巫，毛泽东说“东临碣石有遗篇”；赢政中巫见大巫，毛泽东说“略输文采”。我之见所以将他们三人一比，是因为他们都成就有霸业，都是永世称雄历史的霸王。      我今有感要发的正是毛泽东在初识男女人物时的十四个故事，附带一件毛泽东在气急败坏时的故事，都与他的霸王气色有关的。

先说附带的吧。      1959年庐山会议有这么一件事。会议批彭德怀时，毛泽东说：“彭德怀几十年以来和我是三七开。就是说七分不合作，三分合作。”      彭德怀觉得主席这话说得太重，说得很不客观，不能接受：“五五开行不行？”      主席说：“不行，就是三七开。”      又一来一去几回，两人顶牛，谁也不让，彭德怀忍无可忍：“在延安你肏了我四十天的娘，现在我肏你二十天的娘还不行吗？”      主席立即回击：“华北座谈会肏了二十天娘，补足四十天，这次也四十天！满足肏娘要求，肏够……”      这就是毛泽东霸王气给出的霸王气色。是他为人处事的一面。

现在换一面来看毛泽东。是在正常情况下，心平气和时的。      有故事说，毛泽东见识男女人物时，喜以其人姓名说笑，博出的都是斯文。例如以下若干女幸就有过此等殊荣。      主席问得身边的一女同志姓名崔英，接着问：“那么你的爱人可能是姓张了？”崔英茫然。主席又问：“你读过《西厢记》吗？”崔英被这一提，才知主席拿她“英”和音同字不同的崔莺莺说张生。二人大笑。      程桂珍说自己的名字有些俗气时，主席说：“小同志，你就叫程万里吧。”取的是“鹏程万里”之意。      刘芙蓉抱怨自己的名字起得不好时，主席说：“哪个讲的不好？这个名字蛮好嘛。我念一首诗你听：‘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依云栽。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在说明这是唐朝渤海人高蟾为称赞朋友而写的之后，主席又说：“如果你实在不满意现在的名字，你就改名叫‘秋江’吧。”于是，刘芙蓉就改名为刘秋江了。      主席指着一个女孩，问朱仲丽：“你猜，她姓什么？”朱仲丽说不知道。主席提示说“她的耳朵起火了！”朱仲丽先愣了几愣才说：“她姓耿！”主席笑着说：“我说你是聪明人嘛！但人家耳朵并没有起火，好好的。她这个人，不是耿耿于怀，而是忠心耿耿。”接着又说：“耿直的人最好。有人‘逢人只说半句话，不肯全抛一片心’，这不好。要讲真心话，以诚相见，有高尚的风格。”      主席问一女同志：“小鬼，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汤景秀。”主席问：“哪个汤？”“三点水的汤！”主席说：“北京有个小汤山，那就是你们家的山。下次你到了北京，我请你去小汤山。”后来，汤景秀多次陪主席跳舞。      主席一知道孟锦云，就说：“你跟孟夫子一个姓，而且你这个锦上添云比锦上添花好啊！”进而说到哪里人时，主席又说：“你湖北，我湖南，我们一湖之隔，你可算得是我的半个小老乡吧。”从此毛泽东称她为半个小老乡，并一直叫她孟夫子。      这些都是五六十年代初，在中南海春藕斋周末舞会上，主席和部队文工团来的女舞伴的笑谈。      文化大革命期间，得遇并零距离过毛主席的女同志也都有如此这般的开头。

时任毛主席护士长的叫吴旭君。主席风趣地说：“‘无细菌’这名字好，她是搞医务工作的，讲究卫生，没有细菌，这样就可以不生病嘛。”      毛泽东坐专列视察大江南北期间，在车上也与女服务员说笑。主席说：“小王，你知道吗？我们两人是亲戚哩！”小王不解：“主席，您在说笑话，您是湖南人，我是陕西人，我们怎么是亲戚？”毛泽东笑道：“你看，我姓毛，你姓王，写我这个‘毛’字，得先把你的‘王’字完成，然后，从下面出来一拐弯，才能写成这个‘毛’。先有‘王’，后有‘毛’，我们不是亲戚吗？”小王一听乐了，主席自己也乐了。      列车服务员中张玉凤是很有名的。关于与张玉凤的初识，未见有这样的雅兴。或许主席知道她的文化，就免了文雅。也难怪她到后来竟然会骂主席“是狗”。她是陪伴主席走过最后两年岁月的两个人之一。      另一位就是1964年陪主席跳舞的孟锦云。      1975年，患老年性白内障的主席事先已知将为自己读书的人之姓名。第一次见面就微笑着问：“你大概喜欢秋天吧？”卢荻不知其意。主席又问她会不会背刘禹锡的诗《西塞山怀古》，知会了，二人共同吟诵。卢荻明白主席是用这首诗的最后一句“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卢荻秋”来说自己的姓名。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毛主席对男士则出于政治寓意的居多。      1945年，胡鼎新随毛泽东赴重庆谈判；乔冠华在重庆曾家岩周恩来身边出任《新华日报》编委，继续负责“国际述评”专栏的撰稿和编辑工作，并主编《群众》周刊，同时参加中共代表团外事组的有关活动。二位一别十余年互无音讯，山城重逢握手，双双高兴。但两人却都为自己文章署名的“乔木”力争。乔冠华巧舌连珠，风趣地对长他一岁却低他一届的老校友说：“我本来就姓乔嘛！你们看我这一米八三的个头，不正是一棵挺拔的乔木吗？我用‘乔木’这个名字，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事啦 。”胡鼎新则不紧不慢，和声细雨地对同乡佬娓娓道来：“《诗经•周南》有《汉广》一首。开篇四句，明白如话：‘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乔木’者，林中之秀木，挺拔坚直，可作栋梁砥柱。我到延安以后，之所以取‘乔木’为名，旨在喻以自励。1938年7月，我在延安与李桂英结婚时，甚至连她的名字也改成了‘谷羽’。谷羽者，‘出自幽谷，迁于乔木’之鸟也。你们说，我是否该用‘乔木’这个名字呢？” 毛主席在红岩一间小会客室里接见诸同志，幽默地说：“跟我来了个乔木，这儿又有一个乔木，不能叫‘大乔’‘小乔’，就叫‘南乔’‘北乔’！……”引得哄堂大笑。      1965年，毛主席在接见海外归来的李宗仁及其秘书程思远时，问程思远：“你的名字为什么叫程思远？”程思远回答说：“‘思远’就是想得远，正因为想得远，我才回来跟毛主席和共产党嘛。”毛泽东笑了，又问道：“你有别字吗？”程思远回答道：“没有。”毛泽东说：“那好，我来给你取个别号。我国古代有个大文豪韩愈，他的别号叫‘退之’。现在我给你取的别号是‘近之’。”程思远听后欣然接受。      1969年4月，在党的九大上，时任天津警备区司令员的郑三生当选为中央候补委员后，毛泽东风趣地说：“郑三生，三生有幸呀！”      1975年春，北京著名的中医和西医的眼科专家为毛主席会诊。当主席握手并问人姓名时，有“唐由之。”话音刚落，毛泽东立即说：“这个名字好。你的父亲一定是位读书人，他可能读了鲁迅先生的诗，为你取了这个‘由之’的名字。”接着，毛泽东就背诵了鲁迅《悼杨铨》的诗句：“岂有豪情似旧时，花开花落两由之。”      人们用各种词句来诠释毛主席的这些，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智慧幽默”、“才华横溢”等等。我看这是霸王因女色而和气与因男士而神气的正面。      我写到这里，实在不想写出霸王气色两面看的负面。虽然仅有一个故事。但是不能不写。不写达不到揭示人性的另一面。      前面提到一位叫汤景秀的，当年和主席跳舞时，是中南文工团的舞蹈演员。那天，毛主席将北京的小汤山，赐语“那就是你们家的山”之后，还问到与带队来的舞蹈队队长：“你叫什么名字呢？”“主席，我叫俞九香”。主席想了想说：“你这不对，鱼放久了只会臭，怎么会香呢，我建议你改一下，叫‘鱼久臭’”。      如何解释毛泽东如此的霸王气？      要么，俞九香队长不色？要么，毛泽东取悦一则可，鱼与熊掌不可以兼得，不好同时两手抓？要么，这是若干年后文化大革命批判“臭老九”的潜意识？      借“满纸荒唐言”一句，记道听途说的故事，表达我对毛泽东主席新的了解。虽然我觉得最后一则故事毛泽东霸王伤害无辜者几近置于死地而后快的恶劣、卑鄙、无耻，但这并不减少我对毛主席这个人在政治、军事、外交、哲学、经济、诗词、书法等等方方面面之伟大的认知和情感。                       2008-0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