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洗碗
| | 发布日期:2013年12月15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 |
平日，只要没加班，有回家来吃饭，家务的活就用不着我，皆由阿戴和阿聿做去，其中包括洗碗。
碗要洗的好，也挺烦的。不只锅碗瓢盆、筷碟盘盏、刀叉勺羹要清洁，还有灶台表里、厨具上下、墙面壁板等等，直到垃圾桶内外都得逐一干净，这可不是一件我情愿做的。所以，有家人的忙碌，我一向很清闲，听些闲话，说点闲事，吃些闲果，喝杯闲茶，也就没什么懊的恼的。
这两天阿戴和阿聿都感冒的厉害，所以，今天晚上在我坚决之后，他们才让我洗碗。
差不多花了一个钟的时间，我才做得接近阿戴的样子。
实际上，平日里，一大半多也是阿戴洗碗。毕竟女人更有这方面的天赋、耐心。
阿聿洗的好不好呢?不如我。不是因为他是男人，就洗不好——我更男人，但是我洗的比他好很多很多，最起码，他不像我不遗余粒，他是必有疏漏，未尽善尽美。这是因为他的年青。
年青人不喜欢洗碗，男青年更甚。
今晚我在洗碗时，无懊不恼，耐烦的很，所以，也就想着写篇青年洗碗的事。
上初中时，寄宿，吃食堂。碗筷调羹自备的，蒸饭的钵则是公共食堂的。膳后，自己的餐具自己洗干净了，搁到公共的架子上，下一餐取之再用。食堂的饭钵也各自洗好，物归原位。这本该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我们班有个男同学，饭钵有洗，而自己的餐具则常常不洗——完全用舌头舔干净。最长日，据他自己说“一个月没洗了。”
这成为1960年班上的笑谈。
许多同学嫌而避其。
我却亲而近之。
因为他当足球守门员，鱼跃而起时，身体几乎可以成水平！
之后，我和他分了。我继续上高中，他好像没再读下去，当工人去了。
1985年，到武汉，我特地找见到他。他邀请我去他家。妻子儿女相当和美。他与我谈阔别的当儿，其子在一旁听，其妻和女儿在厨房洗碗。我没提二十三年前的笑话。
我在高中时，碗是餐餐洗的，但高三上的冬天，有过一个月不洗脚。
后来的知识和从事，让我以“青春期的叛逆”来解释:高中时，我的学业，数理化一塌糊涂，同学没当面怎么样我，但我自己内心感觉，而且日记写了“我生活在狼群里”。一个月不洗脚是多种自暴自弃之一。
他没了父母亲——好像五十年代初被共产党给毙了。跟着爷爷度日。他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所以他一个月不洗碗。
学业的一塌糊涂、同学暗地里的避开、一个月的时间——我对他的同情、内心的趋向，终成我的潜意识。
也可以这么说，几十年后，我特意要找见他，是想看他的家庭生活。
他的和美。
我的离异。
这时我他又分了。
我有29篇日志写了或者提及洗碗的事情。又说到洗碗，这是第三十回。可见，洗碗、不喜欢干洗碗的活儿，在我的心里，已有心结。
电话问阿广、阿叶：“你们现在吃饭以后要不要自己洗碗啊？”分别来自两地两所大学的回答，让我忒惋惜：他们不会有爷辈这样的心得——好笑的快乐和不好笑的情怀。
2013-12-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