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捕鱼(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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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像

   发布日期:2013年05月13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从年青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家壁之上,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住室挂有一幅我的祖母遗像,不曾更换过,而我住在的,同一画框,里面的画则换过几回。
      可不可以这样说,室主挂什么,显然其心目中所崇敬的,思念的,以为榜样的,喜欢的。
      我的母亲从不曾在这方面对我有过说法,完全凭我就是。
      我的父亲仅提示过我一句,别无多说。
      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住室挂我祖母的遗像,应该再合适不过。所以,我的母亲常说:“依嬷在的话,今年就是……岁了呢!”而我的父亲紧接着一定会说:“依奶啊,伊要能多活几年就更有福。”等等。
      祖母的遗像是我挂的。画框一直沿用老人家去世当时配的黑边漆木。因为我的祖母在世时,疼爱过我,尽管我不过 四、五岁,但感觉如其在世,端庄,平和,慈蔼。
      那时,我住在的斗室,一竹架的书籍,一张木床,一五斗橱,一桌,一椅。
      椅向桌,桌邻书架,面朝壁,而那画框是挂在桌的上方。画框也是杉木的。从后来木框破损的断面看,那上面的“刻花”,其实是石膏压模,然后刷金的。
      同样的画框有过两个,另一个镶了一件谢义耕先生题写的书房名“书田”。
      而这框里,前后镶过的像和画,所以就有了写头。
      最先一幅像是毛泽东1949年的半身彩色照,也就是现在100元钞票上画像的原来。
      后来是周恩来的黑白照,周恩来去世后到处可见的那种标准像。
      再后来,从买来的《连环画报》杂志上,剪了一幅油画《伯乐相马》。
      接着,镶了一幅白塑料压片涂金的《十字架上的耶稣》。我的父亲见到,微笑道:“这是信荤教的啊!”我的父亲当然是相对于素食的佛教,这样称说基督教的。我答说:“我像不像这个受难的?”我的父亲就不再说了。那画幅一角五分买的,年份大约是1982年。
      因我的父亲说了,不久以后我便将里面的画又给下了。这一回,换上去的是恩格斯。恩格斯的油画像,就是以前公共场合常能看到那种。时间大约是1985年,一直挂到1992年我们家从爱国路搬走,前后约莫6年半,是最经久不更的一幅。
      当年,挂毛泽东像,是因为他是中国人民的伟大领袖。
      挂周恩来像,是因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挂《伯乐相马》,是激励自己好好课童,那几年家办义学,有门生若干。
      挂恩格斯像,是因为感觉他是世界上真正不以私利而帮助朋友,真正身心践行友谊的第一人。
      当然,那是比较过毛泽东、周恩来之后,又在马克思、恩格斯之间进行过关系思考。似乎摆脱了政治的色彩,不再以国家、种族、主义、哲学考虑,而开始转想感情,品德,人性。
      那年月,不像现在有互联网,人们可以有各种不同的言语,当然也就无从知晓马克思从小到死都是量需而花钱,他的家庭经济开销最大来源来自恩格斯的资助;更无从知晓他的婚外情和私生女,并为此要求恩格斯代之受“过”,承认私生女是恩格斯的产物。
      相反,我对于他和燕妮的爱情故事深信不移。
      之前,完全相信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关系是哲学学术的、经济政治主义、思想的革命关系。
      随着后来愈看材料的多,然而,也因为看多了证据确凿的材料,我更加把他们的学说摆在哲学的、经济学的、政治学的理论和主义,而在1976年到1986年的十年里,我更多的是在享受他们的语言表述,十分注意甚至刻意模仿他们的文句,以为文学修养的己用。
      有了网络以后,看的多了,对他俩的知道越多,我越不喜欢马克思在经济接受方面的行径,甚至开始鄙视他,感觉他在利用和恩格斯的同志关系。
      话不得不说回来,恩格斯自己乐意,用得着谁去咋呼吗?
      但,我怎么也想不通,恩格斯为什么要无偿的不间断地给钱,供养一个家庭?仅仅是志同道合?甚至不惜自己的名誉,承接马克思婚外情的所有结果!用友谊可以解释得通吗?
      我是不是以自己习惯性的思维,去猜度俩德国人的行为?去怀疑同志的伟大?
      如果伟大,那也是恩格斯伟大,而绝对不是马克思。马克思如果是利用志同道合的同志革命关系,一生全家人都获得恩格斯的资助,那么,在这一德行上,我认为他太无耻。
      1993年,我们家搬了,经年久挂的纸张受潮,我祖母的照片被粘在玻璃上了,想换个新的框,不行,只好翻拍,翻拍的照片存在电脑里。
      书房名的题写,卸了出来,收起。
      恩格斯的画像拿掉了。
      画框后来丢到哪去了,不记得了。或许还在楼下的杂物间。
      搬了新家以后,客厅挂了一竖一横的大幅。竖的是黄山《蓬莱三岛》的照片,大小一堵墙。横的是《五十自寿》的集字。大儿子的房间有两幅画,一幅是《白桦林》,一幅是我从东京带回来的《晨曦里的富士山》。我房间挂了一幅《农耕与收获》。
      反映出这个时期我的思想,已经开始回归大自然,开始自我。
      2007年初新一次内装修,原来的这些画,全都运到山区的住宅去。之后福州的住房,墙壁上就再也没挂画了,却是多个神龛,供奉着本门氏族历代祖宗的灵牌,摆放了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的遗像。
      每次祭祀,我也会对家人说:“老太爷、老太奶奶要是在的话……”。
 
                                              2013-0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