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红学想想贾宝玉出家
| 发布日期:2012年04月26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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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宝玉出家,红学家们是清楚研究过的。
我读是读过三遍《红楼梦》,文字识得,故事记得,意思大概,半似明白却未必懂,好看吧,青年时代讨厌那林妹妹,闲的没活儿了找着眼泪抹面,没见日头的一身发酸;不好看么,中年时候觉得,讨老婆最可心的是史湘云,活脱脱的明快清爽;五十过后,自认为最可看、可理解、可同情的男人,当选贾政,起码私下认为我就是他。
《红楼梦》里,我感觉最出彩的是黛玉初入荣国府,却从没好看哥哥妹妹的一榻糊涂,诗词歌赋最喜欢的是《葬花辞》,最耐看的是黛玉之死,而使我刻骨铭心,正是宝玉告别父亲,贾政痛别儿子,船头上拜的,雪地里去的,那白皑皑的大地,那光头,那赤脚,那披一肩毡斗篷猩猩的大红。
看一回落一场心眼儿泪的我,不下二十回专挑这一节来哀不释手的是我,从青年时代到老眼昏花,每遭遇情况,必然想到才有活儿思想。
说林妹妹第二,我才不啊,我乃一个贾政的是。
拿贾宝玉自比,我想可以,仅此出家一节,意向是,心情是。
所以,如果撇开所有关于贾宝玉出家的红学论文,想想贾宝玉出家,我觉得自己愿如是。
我的家世、身世,当然不可与宝二爷的相比万一,然到处文章故事情节遭遇却有相似甚至重叠得起的,荣华富贵虽没有,略胜一般也非绝无,更何况男女、婚姻、手足、亲戚、同窗、朋友、旁人、周围,对于我在其中为主角而言,太多经过峰顶和低谷的起落。
人生一般,波澜不经,一般人而已。经历物极人极家世极者,必反常态。贾宝玉的出家,是客观有他出家的去处。我的想出家而没有出得成,迄今是找不到合我的清静意境。一切皆介乎二者之间的,有一人,此人真的出家了,他便是李叔同。
我一定认定李叔同是特别欣赏贾宝玉出家的。
与小说贾宝玉、传记李叔同所不同的,是我到现在没有命中注定的见证。但如果绝对没有感觉冥冥中有出家的归属,又可以找到似无若有的因缘。纵然不站在他们的影子里,随着年岁的越往后,我也越反观觉察自己出家的缘来缘近。
我跟小说贾宝玉当然无可比。
那李叔同出家后的弘一,在那个时代,却完全可以自己把握的。在俗和出家所不同的,只是不再演茶花女,不再填写长亭外古道边的乐词,不再官职,不再教书,不再丈夫,不再为父,但他仍不甘于孤独,法号演音,书佛言结缘,讲经文化缘,所到依然是众星追拱的月。
我只要自愿,肯定可以轻车熟路,召唤集结不少于
弘一。但他
的出家非是我的所要。
确切来表达,与传记弘一法师所不同的,在现实中,我应该是在接受佛祖的一些说法的时候,更趋向于要做个隐者。
这一年多来,尤其今年起,我几乎已经就是一个隐者。深山早有的居所,只因还用心在看、在观望世界,未到年纪,有待蹒跚再入的去。
最理想的,莫过那“竹林七贤”的“越名教而任自然”和“弃经典而尚老庄”。
我既然皈依佛门,又不信仰任何宗教;既接受一些佛祖释迦牟尼的经典,又喜逍遥,从这矛盾统一来看,又有贾宝玉出家的状态。
贾宝玉的出家,是由一僧一道夹住,飘然登岸而去来世之前的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且不知此后的他,这佛、道的,究竟是从沙弥做起呢,还是假仙风道骨以梅妻鹤子,还是仍然是一块的顽石,任凭了前世?
2012-04-25 夜晚起笔 写到半夜过后 04-26 清晨6时半接下来写到上午9时 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