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儿罹难三周年怀念
| 发布日期:2012年01月20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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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农村以农历计日的风俗,今天,再过不到二个小时,辉儿罹难就足三周年了。
2009年的1月23日,似乎对应的是戊子年腊月廿六,但,若按时辰来看,因为是夜里的11时50分,所以,确切地论说,则应该是戊子年腊月廿七的子时。
无论如何,我是应该、必须,而且实际上按捺不住内心的怀念,记之。
辉儿去了,去到我不知所在的那里,阴阳之隔。
辉儿骨灰,在山上面对着闽江流水,再近也远。
他的父母亲总说“如果锦辉还在的话……”。这话几乎成了这三年他们与我谈话时的口头禅。
“如果”,在他们的想象里,是种种美好的憧憬。如果,结婚……他过去的女朋友已经结婚了;如果,生子……他过去的女朋友已经生女了——这些,现实和“如果”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工作……他过去的拟父传子承的工厂已变卖,不复存在了;如果,同学……有的成家,有的尚未,有的事业有成,有的还在踌躇——这些,情况和“如果”没有后续。
可是,创痛再深、再悲,也不过如辉儿长眠那山下的大小岩石,时间是流水,将它们磨平,冲走,带去,沉下。
消息突袭的那时,如剜心刮骨。
2009年那一年,几乎每天都有辉儿音容形影相随左右。
我总觉得,与他对我的崇拜、敬爱、关切相比,自己给他的太少,太迟,太无助。
如果我能将其视为己出,那时的我一定会多告诉他一些,多指挥他一些,多命令他一些,那他现在一定还活着。
所以,在我的反思里,“如果”是一直在谴责着我的。我甚至觉得自己对辉儿的死,有着道义上不可宽恕的罪过。
随着流水的东去,我曾经站立在那墓地的山上,抚摩那一面冰冰凉的黑色石碑,如同我摸过辉儿遗体的僵硬。
我想如果能见到容颜……
于是,我在广州,托朋友烧了一方磁像,大小不过一寸,合适贴在“郑锦辉之墓”那字之上。
三年,没多长。阳间人事的变化,都是该变的。
就连我,想法也变了。按佛所说,一个人的离去,是往生,生命既从阳间的痛苦解脱,又要再投生来世,再到阳间来受苦,不一定还是人,不一定就是生而成好人,所以要修行,所以要行善,所以要积德,以期再次往生,再三投胎,在似乎永无休止的轮回里,终有一天修成阿罗汉,修成菩萨,修成佛……
所以,我知道,辉儿的死生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佛啊,您怎么样能够让我这皈依于您的,却又不相信您所说的,能够相信这回事呢!
所以,我只能看到墓地,墓碑,和记得那地沟似的山凹,水泥隔板砌起的四壁,水泥预制板的封盖,以及那中央摆放的一个瓷罐。
瓷罐里,装着一个曾经叫我“干爸”的,鲜活的24岁不到的辉儿。
这是个祭日,还是插播这首《千纸鹤》。
三年前,我选它作为悼辞的伴随,有人告诉我,这是锦辉最喜欢的一首歌。
我不知道。
却选中了它。
缘分该当如此。
不是“如果”。
爱太深容易看见伤痕
情太真所以难舍难分
折一千对纸鹤结一千颗心情
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
夜难眠往事忽隐忽现
心在痛对你越陷越深
折一千对纸鹤解一千颗心情
梦醒后情缘不在飘零
我的心折折叠叠都是为了你
我的泪流不尽纠缠在梦里夜里的负累
我的心反反复复也是为了你
千纸鹤千颗心在风里飞
2012-01-19 辛卯年腊月廿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