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捕鱼(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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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我的文人过程

   发布日期:2011年05月02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我很认识得几位文人,散文大家、作协主席、文联主席、大诗人、文艺评论家、杂志社主编、出版家、画家、古瓷器收藏家、考古学家、大书法家、书协主席、剧作家、话剧院院长、著名演员、相声表演艺术大师、大演说家。条幅几卷,墨宝数轴,要是拿出来展拍,应该卖得些银钱的。  
      说来有意思的很,我当初请他们挥毫泼墨时,绝无半点与日后变化成银两的邪念,纯而又纯的对文人的景仰,对斯文的附会。当然,更多的是自己因为他们,能受激励,也能成为文人。
      要说起纯而又纯的想法,确实不是因为文革结束,也不是下品与高贵的的拨乱反正,而是有几分天生,就跟青春期见着异性似的自然。举这么一个例子,读“大江东去”,有几个毛头少年敢拿起毛笔往墙壁上竖着写的?我写了。不知人家那些经过的教授怎么个感觉,我自己看的过去。
      现在我写《春秋农事》,也全然五十年前。
      自得才能自在,自在才毫自得。
      再举一个例子,1972年,法家还在你死我活的时期,我因自己想出一句“误将破砚当良田”,而把自己什么也不是一床一桌的宿舍名了“破砚斋”,刻了一方印章,凡是觉得应该文人会作记号的纸页上,都盖了。
      关于书斋的名字,后来搬了三次家,依次改为“枯松山房”、“书田”、“书林”。
      “枯松山房”有印章。
      “书田”既有大书法家的题写,又有大篆刻家的金石。
      “书林”则又上了一层搂。
      却是到了1993年,搬到现在的住所,这些物件中,纸质的拿到专业店铺再次裱褙后收起,不挂。 
      这实在是因为自己后来到了文人堆里,就象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了,老太太夫人能寻说个话题开个心的,那爷们的,大小姑娘的,她虽然穿戴的不那么乡土了,说话声轻了许多,但凡也还心知肚明自己的出身,是个什么角的,我反而没了要做文人的想法。
      本来我就不是沽名钓誉的人,虽然登台,但无粉墨,自己把自己的幕布拉紧了,下得台来,直到退休,盘点清仓,沽名钓誉的事,真还没做一件。就连那几件黑墨的,也由我自己移来动去过几番,“这个不要了”鹤“那件扔掉”,没了。
      没了是因为我纯而又纯的当初。
      我自知自己相当的复杂,但在发财和虚名方面,一直保有一部分常人会有的简单、实在、不惜。
      是不是后来的三十年里处在文人中,反而有意识地疏离了文人呢?
      是的。包括过去的那些文人,一个也不再有联系。知人家来联系,打过哈哈了事。
      是不是不以为然了呢?
      不是。如果是,那是不以文人为然。这是不应该的错误。我是不认为自己为文人。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我认识到,我并不是文人,骨子里一直有着出道初时打上,的或者说被打上的烙印——“工人”。
      几枚印章,以前每本书买回,都印记了,现在书架上也还搁着,却有近二十年这活儿懒得再做。
 
                   2011-05-01  国际劳动节时,为自己在册“工人”的个人简史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