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捕鱼(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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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牛说草

   发布日期:2009年06月19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这大热的天,太阳不出来,就闷得人抠心。太阳一出白光光的,逼得人最好找个冰窖避着。我这人胖的不是,还真气特嫌忒烦暑天烈日夏季的,动半动就一脸盆汗水。
      阿聿说这样下去不行,生命在于运动,强着拽我上了车,到了鼓山下。拾阶而上,我用力把自己85公斤的肉垛垛抬提起来,拟通过这样的做功,达到减肥的目的。这一辈子叫我读书写文字不厌,吃苦受累不怕,就是千万别叫我运动。一见那“运动”二字,我眼就翻白。何况,呼哧呼哧登它几百级上去,咯噔咯噔几百级它下来,玩活命地折腾,在山下灌一瓶子水,还继续长肉——无用功啊无用功!
      ——话之所以夸张到这程度,真还不是我的风格。但是,不说,胸闷得憋屈。骂太阳不敢,说空气不行,还得躲在树阴下,挨着时间过日子。
      好在我这人不动则静,动到是处则也起兴。
      鼓山的树达不到我欣赏的景色,就像外地人说我不是他们看得上眼的福州人一样。
      人家说人家的,我做我的人。我是这么说的。就跟全世界的野草是的,人说人话,草过草活,鼓山的草不无二致地该长的长,该在的在,不该长在的也长的欢,自个在。
      这世物,人家是不屑的,我却兴致勃勃,前次去回来唧唧哼哼了《阶级上的单片色彩》,虽然是叶儿的不关草事,却也起过草兴。昨天,还真见了草的。于是,便有了今儿个在我该在的地方,来说那长在不该长的地方的一棵小草。
      那棵小草长在一块石板的一个小酒盏口儿大小的圆洞里。
      阿聿说,那洞是炸岩石时打的炮眼。
      阿聿说,“它的前身是一颗在合适的时间、落进一个不合适的地方、长出来的该是这原样的好种子。”
      我大笑开怀!这可是绝无文学色素的阿聿说出的,其个人最具文学韵律的哲学性的生物学一句话。
      再问“谁言寸草心”的下一句,他直发愣“不记得了”。又问“离离原上草”,他接下去“城春草木深”。
      我笑嗔:“哪有上句‘草’了,下句还‘草’的啊!”
      那家伙居然就像白天吃多了草鲜,到半夜反刍的牛:“‘草草了事’不是还同在一个句子里的吗?”
      能不大笑特笑吗?
      于是乎,我不得不说一通“谁言寸草心”半句所引孝道在理满篇、“离离原上草”一首延伸志士情怀无限等等的对牛弹情的话。
      “那您说,历史上有多少诗歌写过草的?”连问题也都提得牛里牛气的。
      好在我曾经无事找查过:“电脑上可以查到的历代诗词,有‘草’字的,一共是一万三千六百多首!”
      “哇塞!草!” 阿聿差不多把“草”发在第三声和第四声之间了!
      “别!”我知道他没往下滑音的动机,赶忙把话题集中到那洞中草去:“你还能说点什么?”
      “我觉得这可以比喻成怀才不遇。” 阿聿他还真不会说。
      “还有呢?”
      “其它我就不会了。” 阿聿是不会说了。
      接着,我也没说了。毕竟阿聿不是牛,不会舔啃嚼咽那颗小草儿。
      这一上午,我在这斗室里,看着昨天拍摄的那草,觉得如今它的现在,已经有了将来适得其所的永恒——无论动静,不关寒暑。

                                                           2009-0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