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还是仲秋夜。只是下半夜了。
早几天我就知道今夜多云。白日里天空中的乱云飞渡,地面上的鸟雀少鸣,让我有台风擦边的直觉。
今夜有月,我也不过是去关门时才看了它一眼,没有刻意欣赏。
这月,既没有嫦娥,也没有吴刚,又没有兔子,桂树也是没有的。
有的话,月亮的同时,也有亮中的阴影。那是由地球上不是中国人的外国人称之为环形山的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坑坑凹凹。那是月爆发过的火山的遗迹。
也就在这1-2千米厚度的月壤和岩石碎块的下面,是厚约60-65千米的月壳。
月壳往里,是厚约1000千米,最厚也不会超过1388千米的月幔,几乎是月直径的一半。
再里,也就是月核。主要由铁、镍、硫等组成的,有1740千米的厚度,温度大致在1000℃至1500℃,越核心越热。
可以不可以简单点说!让月结构的解剖和讨厌的数据生动些啊!
好的,我换种说法吧。
假设,有一只全圆的——而不是椭圆的——包了拌着谷壳的黄泥皮蛋。这黄泥就是月壤,这谷壳就是岩石碎块,蛋壳就是月壳,蓝灰色的蛋白就是月幔。蓝黑色的蛋黄就是月核。至于各层次的比例不言而喻。
哦,这么说才是人话。
科学家研究,讲究客观的真实,数据的精确,结论的前所未有。
凡人喜欢真实,而且得有大概的样子,大约数字的内容,现实中有的最普遍的容易联想的其它。
我第一次听有关月的科学知识,是由凡人的小学教《地理》的男的老教师课堂上讲的,关于地、月两星球的自转与卫星转。按课本上科学家的结论讲,小孩子的我们似懂非懂。这位老师忽然半跃半爬地站到讲台上,旋下一只电灯泡,边将自己的光头轴着转,边把个电灯头在五指抓着的同时,围着自己的光头转着。在孩子们前伏后仰的笑声中,老师得意教学的快乐成效。
我也不止一次的,仿效我那位教《地理》小学老师,分别教过我家的孩子们。
当然,我也教过我家之外的的大孩子们。不是关于月,而是月的明。
因“床前明月光”,而诗化的万载乡思。
因“月有阴晴圆缺”,而千古随时随机随缘的阿Q精神。Q的圆右下一撇,在这里,不是一个脑袋拖着的辫子,而是仲秋满月旁的彩云。
凡人的许多时候是借鉴旁人旁物而获得新的感知的。
古典的浪漫主义的诗人之经典,一如仲秋满月之华彩,是有立面的,光明的,华文的,似彩非彩的,美得让枯燥的硬邦邦的冷冰冰的科学在这一天的夜间见鬼去了。
连天体物理学家,也不得不“低头思故乡”,也会“千里共婵娟”,也难得有的这么一夜。毕竟是自然的浪漫不主义的浪漫那么的一时半刻过来。
浪漫主义的诗人,是决不要在这亿万凡人浪漫赏月看月望月说月的今夜,听说月之结构的带谷壳的黄泥皮蛋的。
我没说,只是自个儿这么的想,这么的写记下来。
觉得较真的科学与充分的浪漫,二者应该区别在工作、生活;原则、非原则,而结合在课堂。
我常常混乱。工作与生活混乱;原则与非原则混乱。
虽然我没有自命不凡,也不是科学家,但我活得比凡人累。
就拿今夜为例,此时该赏月去,我竟在写什么《有月也未必赏》。思考着环形山的坑坑凹凹,的确是因月爆发过火山。
月为什么爆发过火山?
因为爆发过,所以后来平静了。
月平静后无了生命,别说没有嫦娥,没有吴刚,没有桂树,连草也是没有的。
地球却有,无中生有,出了嫦娥、吴刚,培育了兔子,栽种了桂树。
我的脑壳上,头发如蓬生的秋草。
2007-09-25 八月十五 22:45- 09-26 八月十六 01: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