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出在五星级酒店举行了婚宴。阿出预付给我30万日元,没收任何客人的礼金,反送每位来宾五盒正版DVD,十桌酒席,包括租用婚车,总费用243,933日元,剩余56,067日元。以当天1万日元折合人民币744.66元计算,阿出的婚礼仅用了18,164.70元人民币.
阿出和仙,以及阿出的日本亲戚,还有仙的女友,五星级酒店四套住了三天。具体花消多少,我不清楚,但,以一间880元1天计算,仅住宿费加10%服务费就超过一万二。
阿出后来告诉我:“仙没有按照原来说的,首饰是我从大阪买的。我的全部用在仙的一个人的费用,就是一百六十五万啊!”阿出说的是日币,折合人民币大约是十二万。
其实,人会好,钱用些,应该还是值得的。“值得”这两个字的内涵是商业的。用在阿出的婚姻还是文雅的。
结婚后的阿出回日本W会社了。仙很快也去了日本。很快生了个男孩。
阿出的母亲在电话里一再感谢我。我可以想象那老妈妈的神情慈祥、平静、幸福、礼貌。
若林社长在电话里一再感谢我。那话语客气是客气,但不是套话。
阿出那是更不用说了,一个五十结婚,五十一得子的他,说我是他的兄弟!
只有冈田董事长不乐观,我更是忐忑不安。
果然,一年不到,阿出因私请假专门来福州找我——仙不见了!
仙生了孩子,说不习惯日本的生活,就抱着孩子回中国了。说好是两个月后就回日本的,却说和阿出的母亲合不来,在那么乡下的地方没有人可以说中国话,所以再也不去 了。现在连个携带电话也关机了!
阿出要我这个兄弟帮助他!
我叫来仙的族叔忠水。命令他去找仙的那个女友。第二天,我安排这一拨子在一家餐馆吃饭。仙抱着一岁多大的小孩,看见阿出来,连个照应的也没有。阿出一次一次想抱小孩,仙就是不给。阿出的表情就象挨了刀的。仙的三个哥哥和那个女友象随时准备争夺孩子的。
席中,仙一个人没完没了数落阿出的这个不是,那个不是,最多的就是“钱”这个字。还说阿出的母亲这样不好,那样不好,说要那么多礼节做什么,又不能变成钱!讲日本根本就不是人家讲的那么好……
阿出一句也听不懂自己的老婆在说什么。问我,我没有翻译。
我忍无可忍,直截了当:“永仙,你还是带小孩回去日本吧!你们是夫妻呀!”
“要去,阿出自己去!我得我儿子大了的时候再去!他钱全部交过来!想叫我去,哼!把我侄儿侄女手续办好才可以!没有搞过去,阿出自己去!”
我告诉阿出:“你们夫妇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吧!对不起,我走了。”
阿出很无奈:“剑达先生,真是对不起啊!仙在日本报了名去中国人办的日本语学校,学费也交了,仙一天也不去的呀!仙是连汉字也不认识的呀!剑达先生不再帮助我了吗?”
我知道,阿出在中国的公司工作时,有一个日本语学校毕业的姓林的人,是阿出最喜欢的。当时他还在福州。我让阿出找他来翻译。这样,阿出电话联系了林。
阿出啊,阿出!你自己说的“就这么决定了吧!拜托啦!”现在你还能说什么!
听说,第二天阿出独自回国去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阿出,见到仙,见到那小孩。
后来,有那么几天,我多次想着……那孩子……嗨!我这是哪门子的想法哦!
在准备写这文字时间,我找到阿出婚礼的照片。按拍摄时分顺序来看,我突然发现在我念八十老母贺信的那两张照片中,阿出有一种让人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2007-03-11
【2007-04-27 日志】
下出先生今天从大阪飞到福州,急着要见我。晚上八点,在福州大饭店见了面。他告诉我次行的目的,是想请我帮助联络他的妻子的兄弟,以便和他们见面,表达他结婚六年来的心情——妻子和孩子长期在中国,根本没有今天的样子。他考虑过厉害的事情。他的妻子要价500万……
嗨!我能够帮助的就是帮助阿出找个涉外婚姻的律师。
再就是,和他见面时,咖啡厅、餐厅的费用我来付。
阿出告诉我,他已经离开了工作几十年的W会社,因为会社太不景气了。
为阿出的事祈祷。
【2007-04-28日志】
上午10时到11时35分,在咖啡厅再次与下出先生见面。预约的律师、译员也到了。阿出已经决定离婚。
我不参与时候,只是听。
【2007-04-30日志】
昨天中午阿出来电话,说希望次日天上午9时与他见面。
我今天去了。阿出告诉我,他昨天下午去了文化路与他的太太、孩子见面了。也告诉她已经准备请律师的事,只是没有提“离婚”二字。他的太太告诉他,如果这样,那他必须支付5000万日圆。我知道,阿出一个月充其量38万日圆。
我告诉阿出,他应该请他认的中国的义子林先生来帮助这事。我因为5月15日以后不在福州,帮不了他。
阿出很无奈。
我送他上了去机场的大巴。
连25元的车费也是我买的。
别了,下出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