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盘和盘里的花草
| 发布日期:2010年03月10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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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我的想法特别离经叛道。
譬如说宴席之初的冷盘。那些卤水、盐水加工过的家禽的翅膀、脚爪、项脖,牲畜的胃、舌、肠、肚等等熟食,深沉沉的颜色、冰凉凉的肢体、硬邦邦的部位,排列拼凑在一起,由绿茵茵和鲜艳艳的花卉映衬着,给宾客以主菜肴即将上来的提示。这本是司空见惯的程序。
我呢?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我们这些来祝贺、来助兴、来祝福的人们,也如是之。与其说我们在品尝和食用冷冷的物质的拼盘,不如说主人家正在欣赏和享受热闹的精神的拼盘。
甚至,我还联想到,传统戏剧的跑龙套,重要人物车队前面开道的警车,都以深沉沉、冰凉凉、硬邦邦的人体动作和钢铁连接,和着热闹的锣鼓骚扰的鸣笛,后出来的才是主角,才是首长。
只要想到了这一层,也就不难醒悟到古今开道的、凑热闹的大多数宾客和冷盘是同样的,同样是并不重要的。
我一向碰都不碰冷盘里的任何可食之物,偶尔拿出花草来端详,或者递给小孩把玩。
常有主人家是熟知我格格不入与冷盘的花草,他们也端详我,或特别安排我到另室闲适。
我就这么一次次、一场场的被拼在冷盘里,又每每独自离开。至少思想游离而出。
那为什么还要被拼呢?
因为主人家有寿星,与我们家的关系可以追述到我的父辈或母系;或者有新生儿,我是他的祖辈或师爷;或者某业成就,我曾经为之使过脑力。人之盛情,可以盛的器皿,物质的当然是器皿,而精神的则是场面。
比较起那些花开花落两由之和任人践踏的草草,能上得盘的少之又少。想到此,理应庆幸的我,不过一苦笑丝于心。
2010-03-09 日志 山令艮土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