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田插秧(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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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事一桩

   发布日期:2009年03月01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小提琴曲《在水一方》节选)
 
 
九弟、阿琴:
      到昨天那篇,算是为此行旅溪源庵作了个结。听昨夜你们电话,连篇累牍写的那些文字,还能勾起你们少年的心,那你们已经够得上与我同伴了,不过,又是神同行而伴不能的哦。
      知道阿琴血压高,我是不敢邀约的。九弟没阿琴,生活几乎手足无措,阿琴借口怕三哥受累,其实很知我是不愿代劳的,所以我招呼过你们两次,也就不再三了。
      这回是与阿聿、阿戴、阿忠同去的,阿忠的越野车,他们三个轮流开,我除了拍摄照片小品和些我的日志,其他的事他们去做。我自己基本上大体是能够照顾好自己的,有必要他们帮我的,仅仅是给我这个人拍照、登高时拉我一把、下陡坡时在下面接我一下。我能为他们做的,当然是在有文字处说文解字,有文化处化解文史。至于玩笑,那也不光他们仨的捉弄,我也掺和的,例如我那“喊山”的狼嚎之声,都是彼此交换着及时行乐的。
      阿聿是大哥家的次子,你们有好几年没见了,现在自己搞工作室,接不接业务,做不做事,一任自由。
      阿戴是森嫂家的老二。森哥没的时候,你们已经在北京了。那年青人年前从原来的公司分出来了,正在休整自己,筹划接下来自己做,按他的说法“很有必要清空一段”,所以有了时间。
      阿忠是我们家那对龙凤胎孙的义父,年前回湛江了,福州这边不做了。知道我们结伴行旅,就特意从广州开车过来。
      他们仨不仅都有驾龄,也都被文化过,阿聿喜文乐剑,阿戴文过诗飞,阿忠出眸画册——美术专业的,善拍照。
      要想老的和年轻的行旅同伴,能像我们这次这样的时间刚好,相互又都很亲,还有志趣的互补,更不计较费用支付多寡者,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是难得之又难得的。
      我试过两类行旅同伴,都左右不成。
      一类是青年人的“驴友”。即使他们同意我搭他们的车,相信我能于他们同样食宿,欢迎我为他们说山道事,也还是婉言拒绝了我的应征。我自己也知道,他们怕我加重他们的负担,人家各自驮着二三十公斤的行囊,本来就得像驴似的前行,我这样的年纪,即使只挂一块遮羞布,也爬不过他们。何况我血压也得靠药物控制。人家谁愿没肿瘤找个鸡食囊挂着?
      另一类是退休的“骑友”。骑自行车完全没问题。难之最难的问题是话不投机。他们中,有早先熟悉的同事、朋友,或者认识良久的。我们新去,能壮大队伍,很受欢迎。但我脾气不顺,一听到他们聊别家的家庭事、退休的金钱事、社会的腐败事、打牌的输赢事这些,我躲之不及,不得不闻,有人问感想还得出于礼貌陪笑,那第二次还去吗?
      在这类中,有一种,我们单位组织的老同志集体游,去的地方都很不错,三清山庐山什么的,也可以由老干处的工作人员给全程支付吃住行玩,还有导游。但我一概的谢绝。原因是,在那么近百号的人物中间,数年纪,我属最年轻,在床位座位生处处得让,这还说是“应该”吧,但,最受不了的是,原本离退休了的人,理应是人人平等的,偏偏有那么一坨子犹如在位时的论资排辈,语必“某某当年是我学生的时候”,“每到过年过节,我说别客气啦,你们管国家那么多事的,不用来看望我啦,他们还是来了。”再就是,两两计较采购结果。虽然他们话语斯文,我却不得不恼火中烧。
      所以,有志趣同者,难得有同时,难得交忘年,难得能相互,而有年纪同者,难得有照应,难得释胸怀,难得能互补。
      要不是阿辉车祸,有许多后事一定要帮阿明表弟,目前还长时间走不开,要不,我早就动身开始我今年的行旅了。阿明准备打官司,今天下午就有要我去参加车质检局高工、律师、家属三方议事的,又走不开了。
      估计今天下午这次议事后,打官司的事就可以交由律师去做,那应该我是可以走的了。这官司我心里是明白的,也跟阿明单独说了我的判断和不希望如我所断。阿明说,可以保持二十四小时电话联系。我说了,必要我时,我立即返回。
      我出发去的第一站,还是广州。然后,看情况再走再留。因为是自由人,所以去哪里,怎么去,还是按“既定方针办公”,去不热闹的有民情文化地方,保证必要的从简花销,必须有包括网络的通讯,这三条可以了,两个问题则无须过多考虑了。紧要的是,征得行旅同伴。
      你们可别笑话我,实不瞒的,这征行旅同伴,不比征婚容易呢。
      多保重身体,你们也可以适当出来走走,别老靠那电器的负离子发生器,毕竟人造的不如大自然的。
      我的行踪,你们隔三差五地看我文字即知。
      我的孩子们都让我代向九叔、九婶请安呢。
                                                    
                                                    三哥
                                                       2009-03-01
 
      又,得便时,你们不妨买本张中行老先生的《流年碎影》看看,会有收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