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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7日飞抵北京的首都国际机场，从 3 号国际到达航站楼坐机场内免费摆渡大巴转到 2 号国内航站楼，再 27 元坐公共大巴去北京站。这是一种走法。 15 日，我先坐地铁 2 号线在东直门站出，在机场专线售票窗口付 25 元，乘轻轨到达 2 号航站楼，午后飞回福州长乐机场，空中距离 1860 公里，飞行二小时二十五分钟。

此行京城，头尾 9 天，包括公共汽车、专线快车、地铁、无轨电车，哪些交通工具能到我要去的站，几号线路、换乘点出站口，从我不是得按地图，就是得请人指引，方可不大至于走错路，走弯路，到熟悉之，前后实践了八天。而这时候，我却要离开了。

忘记听哪个孙辈说的，刚到学校时，跟谁都不认识，到熟悉的时候，就快毕业了。

我在京城当然不可能去认识谁，认识哪个具体的人，但在九天里却没少看见地地道道的北京人，数以千计：从着意走过的几十条胡同的道上，从胡同里大杂院门口安装的电表个数，从张贴的购屋小纸片上写的住房面积和价位，从公园里各种各样的老年人群的各色各行的活动，从地摊列阵征婚启示写明的内容，从个别警察对个别公民的作为，从男女老少上街戴着口罩的上方眼睛，……

我去过中国美术馆，去过中国国家博物馆，去过北京火车站，去过王府井，去过南锣鼓巷，去过秀水街，去过红桥市场，去过大栅栏，去过什刹海，去过雍和宫，去过烟袋斜街，摩肩接踵过不计其数的人，那绝大多数是游客，即使商店的卖家也未必不是外地人，所以，我也看，也观察，却没有要去领会和感觉他们的需要，因为我毕竟来京城，那就注重说的一口京腔京韵那些人。

像所有众人一处听说有鬼，内心怕极了鬼，偏偏希望有鬼出现，好让自己见识见识一样，我希望看见北京的雾霾！活不见鬼的，偏偏在头三天都是阳光普照，天空晴朗，只在第四天终于遭遇到雾霾——不很厉害，也就是在呼吸时并不特别感觉异样，而眼睛看不清的大约二百米之外；当天夜晚小雨，第五天则完全享受到让我记起 2011 年在西藏雪域高海拔地区的那蓝色，据说这叫“北京蓝”，与此同时，停在路边所有车辆的面目蒙尘，那才令我触目惊心雾霾这鬼东西。

我买了北京人普遍戴的一种“一罩绝尘”的口罩，一个 13 元。

似乎，天随我愿——知道我怕热，把北京气温白天最高调到 23 摄氏度，黎明最低调到 7 摄氏度，这样我有七天在和煦的清风里，阳光下，即使连续走七八个小时，也不流一滴汗，而睡夜盖棉被，开空调则是为了调节室内的空气并非要降低温度。还有一天就是中轻度的雾霾，再有一天，白天有阵雨。

下雨是 14 日，即我在京城的第八天。之所以这天下雨和雨最后的终止，仿佛是要请人们见证“北京的天气预报有多么的准确”—— 8 点预报：“ 17 时，雨止”，果然，一分钟没提前，一分钟没延后，就在那一分钟雨没了。

我想象中的国家、领袖、政党、官员、新闻发言人、国民、同事、朋友、师生、爱人、夫妻、老人、小孩，都如是言而有信，那是“北京蓝”还是“中国红”，还有什么不舒畅的呢？

2016-05-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