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行踪(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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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泰小见

   发布日期:2013年10月20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在我们一大家子里,阿慈是永泰人。
      十一年前曾去过他乡下的老家,正值春节过后,那里有跳火塘驱邪的壮举,我们都跟着去看。迄今印象深刻。可惜忘了乡村的名称。
      前三年,阿慈还带了两三包的李干来给我。我打小就知道永泰的李干最好,而他送的个头之大,前所未见的呢!
      这回走永泰,有街有店必有“永泰李干”的招牌。我不能吃带糖份的东西,又在徒步中,自然也就没想要买了带回家。价钱倒是有问,汽车站附近的店家,开价两种,颜色鲜、个头大的用的是红皮李制的,1斤18元,小的青皮李做的,16。

      从大量的广告牌来看,永泰还盛产柿饼。我打听到的价格,1斤13。


      当地的任何一条街市,任何一个乡镇,只要有卖食的地方,必有“永泰葱饼”。
      经过城峰乡太原村的时候,看了“那一家”的葱饼。真想买块来尝尝,但碍于恐怕高热量的摄入,还是没敢,只好眼观手不动。
      要说土炉柴炭烧烤的贴饼,福州语系地域的光饼、芝麻饼都很好吃,福安的、建瓯的、福清的、莆田的,各有特色。而永泰的葱饼,我这还是第一回见识。
      看样子,大小如豆腐乳瓶盖,厚薄不过奥力奥夹心饼干。底下硬中带软,将生酥酥的脆面子托着起,渗透出内容肥肉油脂的铮光发亮,再加有芝麻粒的喷喷香,实在诱色、袭香、美味。
      据说,2007年前,1元钱可以买3块,后来涨了价,7角钱1个;现在呢?“1对1”。即使这样,名气大的店一天能卖五千,最多的一天卖七千。
      还听说,有的店铺做的来不及卖,就收购小摊贩的成品,通过自家的窗口卖出去。
      我因此想到,这市场,什么东西一到盛名,之下就变质变味。百年大计的学校教育、教授不教书如此,一日之食的奶粉、转基因的粮油这样,葱饼之营销不过小巫了了。


      在永泰行旅,最难的有两件事:一是因为道路改造,沿途新居无民,户门紧闭,村庄没店,十几公里连水都没得喝——泉水也没!二是住宿太成问题——也许只是像我这样希望价廉的旅者,才有这样的感觉。
      水的问题,我就不说了。
      讲讲住宿。
      第一天华灯初上时,到达永泰县汽车站。这里显然是县城的中心地带。
      拖着行囊围绕中心“丁”字路的街道来回三百米,总共见到包括“侨联”在内的三家号称“宾馆”——实际状况大约相当任何城市的旅社的,还有一家招待所,二家在深巷里的和一家在汽车站对面的旅社。
      问侨联宾馆前台:“这里最便宜的房间多少钱一晚?”
      戴眼镜的妇女不屑一顾地扔过来一句:“我们这里没有最便宜的,一律是100块的。”
      “有宽带吗?”
      石头子似的:“没有。”
      汽车站背后的一家电子横幅显示:“本宾馆重新装修,为答谢新老顾客,现推出98元特价房。”
      找到斜对过在二楼的另一家宾馆,温度和硬度大有好转:“有宽带的,一百二,没有宽带的一百。”
      “为什么永泰的住宿这么贵?”
      这位妇女的自豪流露于声色间:“我们永泰有动车了啊!现在是旅游城市了嘛!”
      听这话,我想起改革开放以来一直存在的一种论调:“物资文明进一步,精神文明退一步。”
      最后,我住进一爿实际是自家改造的“旅社”,40元——比我在西藏牧民家住的还更简陋,除床铺可以一个人睡,其它厕所是公共的,电灯坏了;浴室是公共的,电灯坏了:“老板,为什么电灯不修修?”“别人都不要灯的,”——这应该不是永泰的逻辑吧?
      但是,第二天在永泰的嵩口镇,不但遭遇相同价格的旅社,而且幸会罕见的“服务”。
      “你好,有住房吗?”
      “你一个人要住几间?”还是妇女。
      “我只要一间。”很无奈:“你这里多少钱一间?”
      “100的,90的,80的,70的,最便宜50。你要住不住?”她眼睛钉在电视剧上。
      “刚才载我来的摩托车师傅说你这里最便宜,三十块钱一晚。”
      “他妈的,又出卖我!有啊!你要不要?”
      “我可以先看看吗?”
      “你推进去,所有的门都开着的。”
      我看了。比上一天在县城住的更脏。当街,三楼,窗户的玻璃破了过半。水泥地面,墙角堆着几个蛇皮袋的什么,有张旧的办公桌,桌面全是灰尘。
      我愿意自己来打扫卫生。
      “老板,可以。你给间有锁有钥匙的房间,好吗?”我知道,在正常情况下,这有多么的废话!
      “你带了金条来吗?”
      “没有。”
      “那干什么要钥匙!”
      “好的,我知道了。”
      我拖着行囊,先到外面买水、买柚子、吃了碗清汤面,然后回到“旅社”房间,拿根拖把顶住门栓,就再也没出来,直到第二天清早离开。
      教过商业的人,当然晓得什么是“性价比”。服务态度在商业行为中也要算钱的。
      这一家“旅社”的这一夜,仅我一个旅客。
      我穿长袖衣服长筒裤,头枕自带的衣服。
      仅就这一点,感谢文化大革命的大串联,什么日子,什么环境,什么不能容忍的,都熬得过。
      离开永泰时,我在想,它的地名。
      也难怪阿慈怎么也得去了外国。
 
                                     2013-1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