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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7-07-26 10:05-13:00
【地点】经典西餐厅（东街口）
【主方】剑达，《春秋农事》版主。
【客方】晗晗，德语大二优秀生，退学，8月自费赴波恩留学。自小学二年级起与剑达友谊。
【话题】咨询三个问题：
1、读书有什么好方法？
2、今后选择什么专业？
3、面对看不惯的事情怎么办？
一则小话题：篮球后卫常常得不到感恩。
（前略。）
【晗晗】剑达老师也许已经不记得了，我们第一次在那个咖啡厅时你给我谈的，就是你说看同样一幅画面，注意点不同，会有不同的心得。那个对我很有影响。我的女朋友喜欢看那样很没有……怎么讲……的电影，我只好看下去，我就用了剑达老师说的方法，结果我还挺有收获的。还有，就是，你叫你的孩子染头发，体验年青人生活，对我也很有启发。我打了耳钉。人生也就一个二十岁。是吧？
【剑达】是的，那是在电影公司附近的那家欧萝芭。我说，得经常清理人生的背包，把里面不需要的东西丢掉。
【晗晗】是的。还有，就是剑达老师说的作息时间，对我影响很大。我现在的作息时间就是很有规律的。
【剑达】哦。作息有规律，这很好。你这次取得全班最好的成绩，算是光荣退学了。
【晗晗】是的，我过去成绩也很好，但是没有这一次这么好。我也很高兴。今天，我想咨询剑达老师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读书方法的问题。我每天用四个小时的时间学习德语，其中有一个小时不得不学单词。三个小时读文章或者是著作。不久前，我们读的是马克思《资本论》当中的一篇文章。老师说了，我们现在面临的下岗、住房的问题，就是马克思二百年前提到的问题。还有就是读文学的作品。有一篇写二次大战的，它没有去写战争的场面，而是通过一对男女的所见来展现。我觉得这些很有意思。但是，我很不喜欢读的，又不能不读，怎么办？我想请教一下剑达老师的就是有没有什么好的读书方法。
【剑达】以我看，读书没有什么好与不好的方法。而是各人习惯什么方式读书能够获得最大的效益。有的人是伏案，有的人是躺着，有的人是旅途。自己怎么最有效益就怎么读。
你说到的外语单词的学习。我一向主张学着背句子。提高背句子来把握单词。因为单词是孤立的，只能是死记的，而句子是生动的。当然，问题在于单词在句子里会发生变化。我不知道德语怎么样，我知道俄语是有变格的。
【晗晗】德语也同样有变格，六格。
【剑达】哦。我过去学俄语时，觉得句子记得多了，单词在句子中变格的规律也就能够知道了。
【晗晗】是这样的。
【剑达】我自己的读书过程有三个阶段。先是无目的读书，什么书都读，读了有什么用也不知道。后来是为了专业，为了工作有目的读书，不得不读，例如调查分析中必须用到的高等数学。前面二个过程读的书多了，进而我才有了后来的选读。
现在的年青人的读书过程——如果说有“过程”的话——通常是相反的。也就是一开始就受他人的影响“选读”，继而为工作不得不读，到后来不知道什么该读什么读了没意思，于是不喜欢再读书了。
过程的不同，反映的是时代背景的不同，生活在不同时代的人们的心态不同。
【晗晗】我们现在的年青人心态比较浮噪。这是个大问题。
【剑达】像晗晗这样积极进取，立志学习的青年应该是很好的。
【晗晗】我是很希望自己能够多做些学问的。
【剑达】是的，读书是做学问。在这方面，晗晗的外祖父是很有成就的。我敬佩他老人家的学问。他求学采取民俗，访问百姓人家，从而著述百万文字。我评论他是民俗的大学问家。我不知道晗晗有没有看过你妈妈为你外祖父的《名城的记忆》写的《跋》。
【晗晗】没有看过。
【剑达】哦。你的妈妈写了风格完全不同的两篇，我都看了。其中，你妈妈提到，她有可能的话，将对你外祖父的所记民俗进行分析和研究。这是很对的。因为，你的外祖父是“学”、“问”，而你的妈妈是“做”“学问”。例如，我们福州方言常常说某件事情中途失败了，会说“脱环”。说“脱环”是民间俗语。我们今人说福州方言几乎没有“舒服”这个词，而说“透脚”。“透脚” 是民间俗语。
我们如果将记录集成的这些加以研究，则发现，“脱环”产生在1980年到1982年，源自“女性避孕环”的“脱落”，与计划生育过程有关。这样，这个词的产生以及它迄今流行的时代性就增加了民俗意义。
“透脚”这个词，可以追索到这个词的产生。原来啊，天花——就是麻疹——是从头脸开始出现红疹的，然后到周身，很危险，解放前常死人的，直到红疹透到脚了，病人的生命危险也就过去了。将“度过危险”转化为“舒服”反映的是那个时代现象。随之麻疹的消灭，“透脚”这个词，今人还有说的，但青年人几乎已经不说它了。
“学”、“问”，得通过“做”，才有意义。
我现在退休了，没有去搞调查研究。但是对于数据还感兴趣。刚才谈到，“脱环”与计划生育，在谈个例子。我最近看到一个报道，说我国现在男性人口比女性多了三千七百万。大家看过，也就感叹有三千七百万的男人配偶的问题。我想的是，按自然规律，男女性别的人口……
【晗晗】是差不多的。
【剑达】是的，男女性别的人口是差不多的。那么，我们不说少了三千七百万女性人口，说一半吧，那么，一千八九百万的女性人口到哪里去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与CT、B超有关，是计划生育原先不曾考虑，或者考虑不到这么严重的。这样的虐杀女性生命又说明了什么？是世界现代战争的哪一场死亡人数可以比较的。那么，不计划生育，又会是怎么样？这就不是看过一个表面的数字而已，而是思考，是做学问。
读书方法不是目的，“做”而达到目的，才是读书的目的。
这是我对晗晗第一个问题所想到的。
【晗晗】谢谢剑达老师。我的第二个问题是有关我的专业的。德语只是增加我的一个工具。像季羡林那样，也是懂得许多个国家的语言……我认识一位德国人，他懂五国语言，是个学者，也做商人……我这次，是我和我妈闹着要出去的，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也是冒了风险的，所以，我想在专业方面要选得好些。我考虑的专业，第一是心理学。我们现在有那么多的心理问题的人，如果将来回国，我当然还是回来福州，在学校，如果从事心理方面的指导和教育，我觉得还是比较好的。第二，我想到管理学。现在包括清华那样的大学，也都在搞MBA。我最看不惯那些什么官的，也都去读什么MBA。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舅妈的意思是让我学管理……
【剑达】没听说过。
【晗晗】我也觉得学管理是很不错的。我看过余世维的光碟，觉得很不错的。其它，我也想过，什么法律呀，什么什么的……哦，还有，我想学哲学。想咨询一下剑达老师这个问题。
【剑达】晗晗愿意扫地吗？
【晗晗】可以啊。
【剑达】愿意把扫地作为职业吗？
【晗晗】那不愿意。
【剑达】这就是了。愿意去扫地，但是不愿意长期扫地。这就和我一样——愿意偶尔做心理咨询，而不愿意长期做心理咨询。心理咨询或类似的工作，实际是在人们的灵魂阴沟清道。人们一方面很需要，一方面因为你知道得太多隐私，而巴不得你消失，或者说死去。像晗晗现在这样的咨询，不能算是心理的咨询，只是生活方法方式的咨询，没有什么隐私。
我和你的妈妈都曾经在省电台做过心理的节目，那个叫《夜半心声》的。我看，这类节目的主持人到后来自己的心理也满是问题。
我有一个学生，后来，在民事庭当庭长，专门审理婚姻的案子，后来……
【晗晗】不结婚了？
【剑达】结婚了，离婚了。她觉得她“看透了婚姻”。 昨天，我接受加拿大李小姐的婚恋咨询，那是心理咨询。她在加拿大看过心理医生，为什么没有什么结果？因为医生是加拿大人，她是中国人。我说，如果是个加拿大人来我这里做心理咨询，我也是无能为力。这就是环境、人际不同，心理问题不同。
所以，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是反对学心理学。何况，在德国学的心理学，是否实用于中国人，正是个大问题。
【晗晗】他们用实验的方法，像白老鼠实验那样……
【剑达】白老鼠实验还多半是生命科学试验，药物实验。
至于学管理，“管理没有理论。管理是经验。”这是美国的管理之父说的。一个从长期的实践工作出来的人，就有管理的经验。将之经验加以总结，可以是他的理论。但未必于其他人的企业有用。
你刚才提到清华MBA，那是挂靠在清华的，是商业行为。说官员读MBA，那是用公款，增加点提升的资本，何乐不为。至于余世维的光碟，企业高管有几个真受到影响的？通常是没有入门的，或有志学习管理的。
那么，这样说是不是不要学呢？要学。学什么？学决策。例如，我们现在手把握着的是叉子，管理是手对于叉子的把握，人们可以这样把握，也可以这样把握，而我们要学的是关于叉子的设计——为什么是这样的五个叉四道口，为什么前头要是尖的——我们要学的是关于设计的决策。这就不是管理学，而是决策学。
所以，如果是我的孩子，我会反对留学学管理，而会建议学决策学。
哲学，也还是不要去学的好。哲学，是使人聪明的思想学科，是工具学科。你看，我和你妈妈的单位，从事哲学的都是聪明人，但是不是很“清高”，就是很孤单，有的很较真。人际关系都有点什么的。太聪明了，活得也不轻松。
晗晗刚才提到的法律，我是在你读高中时，就和你妈妈谈过。说你这个孩子思维清楚，反应敏捷，能言善辩，如果去学法律，将来当律师特别合适。
现在你要去德国，是在波恩，还是柏林？
【晗晗】波恩。
【剑达】哦，是德国的帝都。
【晗晗】现在首都是柏林。
【剑达】我记得，在晗晗被保送上大学学德语专业时，我们谈过一次。关于你学语言的将来的就业问题。我当时说了低、高、中三个层次。低是在中国的德资企业做译员，如果自己有管理知识，以后可以做高级管理。中，在德国的企业做译员，从事中德企业的桥梁。高，是在使领馆做官员。
现在，你有直接到德国去学习，你如果还有学习法律的志趣，那么，我建议你学法律。将来，你可以出事中德法律事务的工作。随之中国的经济大发展。与世界的贸易的大发展，中德贸易一定大增加，法律方面的业务一定大有可为。应该来说，它既有管理，也有国际关系，也有谈判心理方面意义。
我对日本，对东南亚，还有点了解，对德国不了解。我们现在在这里说这事，不如晗晗自己到德国，半年以后，应该就会有了清楚的确定。
【晗晗】是的。谢谢。剑达老师，我最后一个问题是……我也许会说的不对，请剑达老师指正……我……我觉得有……许多事情我看不惯，我不知道怎么办……比如说吧，我……我就觉得那些人看于丹的什么书，易中天的……我就觉好幼稚……还有，我在学校什么也都参加，什么活动啊，什么比赛啊，我觉得有的事情好无聊啊……一个学生会，搞个什么主席，二十几个人，搞了十来个副主席……开什么会……有一次，副主席要招助理，我也去报名了，条件好苛刻，什么什么要第几名，我也都符合条件……都是，后来，我自己中途走了，好无聊的……我就觉得我好看不惯……再就是我们寝室，七个人，很特别的，过去德语专业还从来没有过我们这样优秀的男生……但是，现在出国的出国，考研的考研，同居的同居……我有一个同学，他真的很优秀，高考理科是他们县第一，但是落榜到我们的学校，我和他很合得来，我很少上网的，他也是，他看不惯……他一到晚上，就一个人抱本小书在看……我怕，我在这里是很优秀，但是到了德国，我也会像我这个同学一样，变得……所以，剑达老师，我想问，看不惯怎么办？
【剑达】我很同意你对“于丹热”、“易中天热”的看不惯。这不是于丹教授、易中天教授本人以及他们讲述的错。人家是北师大的教授，厦大的教授。问题是国家媒体利用公众资源大肆进行一家谈，而不是百家谈的市场行为，商业运作，从中牟取暴利，而削弱、破坏了传统文化的内涵。于丹教授去到台湾讲座，受到台湾学者的批评。为什么大陆的学者不像台湾学者那样出来批评？这里面，有的可能是不屑于此，有的可能与其花时间批评别人不如果做自己的营生更有利益，有的可能没有了批评的气力。当然。还有的可能，有的人意识到，这不是讲座者的错，而是国家媒体急功近利，故意缺失抑扬真正理论，自己是无力与国家媒体辩论的。这些的可能，导致了文化的堕落。
有朋友曾经对我说，如果我肯出来讲，一定也是他们那样。我说，二十七八年前，我已经那样有过讲座。但是，那是文化大革命刚结束，书籍出版极其有限的背景下，我推荐大家去读些书，注意些什么，我没有放在自己嘴巴里嚼了再吐出来叫大家“品尝”的。这有本质性的不同。
我在我的博客上有三次含蓄地说过，看别人的心得，听别人的品味，就如同咽别人咀嚼过的吐出来的食物……这个比喻在我们现在吃饭的时候谈，很恶心……这样吧，说的好听点，是喝榨汁机榨出来的液体，虽然省事了，却没有了感受植物本体的真正意义。毛主席说过，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吗?那就要亲口尝一尝。没有说去尝别人品过的，或者是榨出来的梨子汁。
那么。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崇尚于丹教授的《<论语>心得》、易中天的《品三国》呢？因为，需要。需要知点儒雅的东西，晓得点中华传统的文化知识。但是，有看不懂古文的，有没有时间去看的，有有时间却懒得自己去读书的。这些人需要。随之于世界文化快食品的需要，有报道说，日本开始了于丹教授的《<论语>心得》。这不是什么新鲜事，这个文化大革命时红卫兵也横行到过日本、美国。有老外喜欢中国太极拳就真以为外国人热衷中国武术，这是很低级的民族自豪。何况这是商业的市场经济需要。
我们可以这样联想到《哈利•波特》的世界热的为什么？是商业的市场经济运作将之定位在13岁到30岁的读者群。于是，有同学、有精灵、有魔法、有打斗……有青春期到成熟期人们需要和幻觉、幻想、理想所需要的一切的一切。这样的读者群得到了满足。运营商得到了N倍读者群得到的满足的满足的利润。
八零后的一代，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历史上最没有政治斗争的一代。如果说过去的人际关系的斗争是尖锐的，是因为斗争结果是你死我活的，现在，八零后的一代，人际关系却是前所未有的复杂。所以，人们有各种的需要，有各种的寄托。
我有一位至亲，给我发照片。我看她的书架上有于丹教授的《<论语>心得》，我建议她去读《论语》和权威的注释。
我们无法去阻止，也不应该应该自己的不需要、看不惯而不让别人这样或者那样。如果这样，那么，就是希特勒式的，法西斯的。
我们自己以平静的心态，来学习自己志愿的东西，我看呢的那位小县城来的同学，他是对的。我现在也就是这样的。
晗晗能够愤世嫉俗，这是晗晗的进步和积极向上，是进步。
你不是想去了以后假期回来吗？我倒建议晗晗，利用假期到邻近的国家去旅行，德国是欧共体的成员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的孩子去留学时，我一开始就赞成他们买自行车，到处走。你也可以去走。中国你很熟悉了，花费同样的钱，去没有去过的地方，多长见识。
还有什么问题吗？
【晗晗】是的。谢谢。剑达老师。最后，我还想说，就是……这不是一个问题，是我的想法，也不是说明人能够解决的。就是……我在打篮球时想到的……我的个子，在球队是打后卫的。就是负责传球的那种……我是很有团队精神的，我常常把球传给别人，……比如，三个人打……，我把球传给他们两个，他们……我发现他们不会感恩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
【剑达】他们应该感谢，或者说感谢你的传球，感激自己的球队有一位好伙伴，好的后卫。作为后卫，我们只是尽到了自己应尽的职责，我们没有理由要求别人挨感激自己。是吧？
说到“感恩”，子女有多少会感恩自己的父母？什么时候才会想到感恩父母——要到自己做了父母以后吧！而我们作为父母的，我们不能批评、谴责子女的不感恩，因为是自己的十几二十分钟的快乐所应负起的后来的二十几年的职责，如果说子女大逆不道的话，那还可以说是对于自己十几二十分钟的快乐的长期惩罚。
晗晗说到感恩，你知道你的妈妈为了你的留学，花了多少钱？
【晗晗】十七万吧。
【剑达】是啊。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你知道吗？也许是你知道，是你奶奶从美国给了的，但是你知道其中更多的是你的妈妈和爸爸共同的几十年的全部积蓄吗？你感谢你的妈妈，你有没有感谢你的爸爸？你也许认为爸爸不管事。但是，如果你爸爸不支持你，没有把钱全部交给你妈妈当家，那么，又会怎么样呢？
晗晗会因为自己打篮球没有得到同伴的感谢而希望他们有感恩。那么，晗晗有没有想自己的留学对父母的感恩呢？我想，晗晗是有的。
我们常常提到“感恩”，是因为感恩的缺少。如同，我们到处看到的“团结”……
【晗晗】就是不团结。
【剑达】……“求实”，就是务虚盛行；“开拓”，就是保守普遍；“廉洁”，就是腐败甚嚣……
【晗晗】是的。
【剑达】你看见，这里的墙壁上贴着什么？“请勿用手”，“请勿浪费”。如果是一个两个人用手拿，是不会这样写的，应该是常常有人这样用手拿公共的自助食物的，也一定是常有人浪费。所以，我们希望的“感恩”是普遍缺失应有的感恩。
我最近还想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就是田径的单项，例如短跑、长跑、跳远、标枪……刘翔的一百一十米栏的成绩究竟是什么意义？我思考的结果是——都是人类体能极限的试验！因此，从这个意义来说，这和吉尼斯记录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说刘翔是人类体能极限的试验品。因此，我觉得这与篮球的姚明、阿联——易建联——广东人的易建联不同，和体操、足球、相扑、其他体育比赛项目不一样，和演员不一样。一个演员，演一个角色，就是体验那个角色的身心。刘翔不是的，是试验品。所以，从这个意义来说，刘翔是很值得同情的。
【晗晗】谢谢。剑达老师。非常感谢，今天陪了我这么长时间。
【剑达】应该的，你马上要走了。回来听你谈德国。再见！
【晗晗】好的。谢谢。剑达老师，再见！
2007-07-27 追记 以上请晗晗看过。其中人口问题、体能极限试验、墙上提示，是根据晗晗提醒补充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