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捕鱼(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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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前想到的遗憾

   发布日期:2019年03月25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每年的清明日都在4月,多在5日,也有4日的。

之前“春分”的这时节,或长或短总有那么一段日子细雨不绝,忽冷忽热,倒是好睡觉的呢!

我不敢对先人故友做多的思念,但接连不断的梦又在黑夜间、凌晨时、午休里,让我生活其中。而最奇怪的却是,我梦见的都是几十年来从未想起的亡者,一场梦一个,场场不同,个个都不曾彼此熟交,更无交情可言;梦的当场我记得起那人的姓名,醒来的同时即使还能说得出梦境和事件的大概,但就怎么再也无法说出那人叫甚!

作为一种希望之外的不期而遇,我仍然感到人生这有意之外的出现,颇有意思。

我依念我的母亲和我的父亲。

最想在梦里能看到我的母亲在世时一次都不曾有过的笑容。

我的母亲并不多愁善感,更多的是比一般妇人之更坚强。可能她人生在世承担了太多太繁重的责任、天职和义务:家庭的,夫家族亲的,娘家的;经济的,家务的,交道的;人伦的,常情的,特殊的。

我好想搂住我的母亲,让我宽大的胸怀和结实的臂膀温暖她弱不禁风的身躯。这样,我的已经够脆弱的心,能够依偎在她干瘪而充满慈爱的乳房。

我现在比较以前任何时候,都更需要我的父亲。我说不出为什么,七十五岁的老男人竟然还如此殷切地想他能再现,能让我看到更多他的日常行为,启迪我。

愈来愈老,愈来愈需要有我的父亲作为我的榜样。

我想对我的父亲嚎啕大哭。

所有的,不仅包括泪水,还有遗憾,我都自己吞咽了下去。

我几番疑问,也冥想过多次:“遗憾”的主体是“遗”者,还是因亡者有所“遗”,才导致生者有所“憾”?

没有梦见。

我想梦见辉儿。

辉儿罹难的头二年,我还梦见过他三次。梦境的真切,连他说:“干爸,我得从这边走了!”的声音和白衬衣的样子,都真真切切。

十年零五十八天过去了,这其间,世上活着的无论谁,都以各种的生命形态,过着自己该过的。

我还依然惦念着辉儿,记挂他的左胸断了的三根肋骨,左手臂完全折断只有皮肤连接的那样子……,二十四岁出车祸突然夭折的遗体——我是唯一被法医许可在场的亲人——对于当年六十五岁和现今七旬已半的我,心口的创痛怎么都难以愈合……

我想梦见我的六哥志忠。在我同胞里,他是最关爱我,是最耿直义气用事于许许多多人事的好人。

我想梦见生我的父母。

我的体型近乎我的生母。

我的面容年青时也几乎与生母一模,而近二三年则愈来愈象我的生父。还有独处的个性也象他。我甚至可以想象自己的垂暮之龄,会重蹈他的覆辙:从之前刚毅带有脆弱的内心,转变成脆弱而固执着再也难为的刚毅;从之前宁愿孤独到死,转变为仅要有个栖身的床位。

前几天,照镜子,发觉我继承了生父缄默的表情。

我开始害怕自己的内心更多更大的裂变,但我挺喜欢这样子。

我想梦见很多位一饭之恩的长者。

我想梦见刚过奈河桥的依景表弟。

我想梦见几位执友,木水老弟、阿邓表兄、明、燊。

我想梦见的甚多,包括以前养过的诚诚:那是一只已经往生做人的良犬。

这些想的,一个都没能梦到。

唉!上帝在创造人类时,给小脑预留了一个做梦的功能,让思念有了具象的映现,同时留有遗憾。

继“春分”后,天清气爽,春光明媚,所以名曰“清明”。人反而泛起春困,我或许内心暗淡,做着别的梦,没有遗憾。


2019-0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