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革命了
| 发布日期:2018年06月03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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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8日夜里感觉牙龈有点不舒服,揣测天太热,我喝水不勤,上了火。当即对症灌水、含盐水漱口。
次日晨起,不曾异常。想必火气已经消了的。岂料再到半夜,又来,已有疼痛感。找来临时凑合的桑菊凉茶冲服,无济于事,彻夜难眠。
挨到天亮,复好转。于是请阿姨买菜时捎两袋玄麦柑橘颗粒。一杯冲双倍剂量喝下,大好。继续服用,渐趋安然。
21日上午去购书中心。要的书没有。午间,在候车大厅等回凤凰城的楼巴,整个口腔里是肉是骨是白是红的,全都嚣张击鼓,急火攻心,令我苦不堪言!
无数次受过“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的磨难,确定这次患的是严重口腔炎,疑似的牙痛不过是上火的表现而已,何况一想到那高贵而绝非高昂的就医费用,再忍一忍吧!多喝些凉茶吧!勤排尿吧!正常方便吧!应该可以过得去的。再说咯,年头我不就预告了的嘛——本命年之后的今年,危难更甚,此即数一吧!
不行!
23日午后,脸部明显浮肿,自知是日以继夜的无法睡眠,已经胁迫出导致心血管失常的症状。
为备有些注射不可空腹,晚饭后,再往社区诊所问医。
值班老医师一看我的口腔,一语道破机缘:“口腔发炎,很严重!吃辣椒的!”
典型的湖南人的普通话。
“是的。阿姨就是湖南的。”
“你不是湖南人,吃不了辣的,日积月累,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叮嘱:“以后少吃,不吃最好。”
“但是,”我想起:“‘不辣不革命’啊!”
处方通过理网已经到达下一环节:“那要看谁要革命嘛!还要看谁会革命嘛!革命事业,哪里是每个人都可以的!陈独秀以为自己能革命,结果十三伢子证明了陈独秀不会革命。瞿秋白以为自己能革命,结果坐在牢房里头,最后觉得自己连说话都多余!……”见我微笑,没有要急着离开的意思,他继续:“你是老先生,我一看就晓得你是个大文化人,跟别的人我还不说。说了他们也不懂;你肯定懂,我就在没人的时候,说给知音听听。……见笑,见笑!”
我道谢之后,缴费,480元。
吊瓶完罢,回来。
打开二寸见方的小小纸药袋4只,里面各是药片数粒,十数粒。对照处方上的,知道:结算是以“盒”计费的,而实物只给片!
再回想,请护士出示注射的处方时,她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看?”的警惕,应该是她在此工作以来的第一次。其实,我上网一查,综合上述,他们总共赚取毛利307.30元。
吊瓶分三天,每天二瓶。
只要我病好了,这样已是比比皆司空见惯无处不在无所不能的,还去较什么真?!
无论如何,还得感谢老医师的老道:看病一目了然,诊断一语中的,观察入微似术士,闲话对症更切题,说事立意旁征。
呀呀,此乃数十载难得一遇者啊!
好像不到五十五岁呢!
那么,“文革”结束时,他也不过才十三岁的一个湖南伢子,能懂什么!把他的一番话放在那年代,嘿嘿,只怕口腔炎的不是我,而是他了!
不管怎么样吧,历时七天的“革命后果受难”总算结束了。
阿姨现在烧菜少放了辣椒。
我吃的也谨慎。
对阿姨说的“退休了,不敢辣了,不再革命了”,自以为在理,阿姨虽然不一定听懂,但近来许多菜,已经不加,或者少加了辣椒。
2018-06-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