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有过多次、多项的发声,诸如不喜欢所有节日、任何人生日、各个时令的祝贺;不收也不送礼;不借钱、不借书、不求人;不在他人家住宿;不妄言、不闻传他人不是,于是被说到我耳边的也诸多:“怪癖”、“不近人情”、“傲慢”、“很小气”、“有病”、“很凶”、“这种人早死早好”等等。现在?已经少太多啦!以前啊,络绎不绝。
以前年轻气盛,腰围没现在粗,肚子没现在的大,听别人这么一说,就急,就暴,就要分辨,就要对决。
近些年来,一是交往出入的很少,二是某些方面的确是我有问题,做了改变;三是年纪越大,越吝啬自己时间的用途。
把近来的关于我三件事写下备忘。
【关于1月9日】
东西半球家人各在,农历本子未必都有,早前子孙们每有为祝贺我生日“应该农历还是公历”常先相通电话,到底还得由我确定。必要我拍板。最近几年,渐渐地统一到公元历的1月9日。我的生日怎么过,逢“九”、逢“十”接受不接受做寿,家人和至亲也已统一顺从了我的意愿。
因为我说了以下的话:
祝贺生日,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可喜可贺之日之事之情。我则不然,因为我是被抱养的,既是在当天被舍弃,又是被当日所接纳。应了李叔同弘一法师的绝笔,“悲欣交集”乃我向死而生的写照,所以,我不合适做生日的事情。感恩我的母亲和我的父亲,总能牢牢地记住这个日子,虽然意识和记忆必定会提醒他们“这是抱养来的”,年年早晨还是煮好热气腾腾的一碗由“压乱”、“吉祥”、“长寿”,集约而熟的面,号曰“太平”。
老人家过世之后,由大儿媳呈贡,相同内容的面改称“长寿面”,我五味杂陈,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庆幸、忆念、感恩、享受、欣慰
基于以上,“做寿”的劳己命伤人财的活动,还是连提都别提吧!
到今年,子孙都在1月9日各行其礼了,唯独大儿媳依旧:“老太奶奶和老太爷过去都是这日子,农历十二月初七嘛”!我信得过阿丽,笑道:“全家现在就靠你固守住祖宗的规矩啦!”。
今年的1月9日的午后,我写了封家书给在阿姆斯特丹的九弟。内容昨天我传在《春秋农事》上了。
实际上,11日才发电子邮件给九弟。
当晚先看到它的,却是平日甚少联系的“石上月色”、“海青”和“近之”。
为什么会是这三位,我当时几乎没怎么想,发了之后,随即分别收到“我看哭了”、“天下无人不识君,得一知己则足矣”、“你大可不必背负这么多这么重”,让我觉得所发都对了。
是夜,还将“今天我七十四虚岁生日”手机照,分发给了家人和不多的几位亲友。应该是给予纪念的样子。
而事实上,1月9日当天和之前之后,还是收到近百人的祈福和贺词。我将之看成为我送行的挽仪。
生命嘛,在天理,在地气,在自身,在家人,也在医药,岂有因为亲友的应酬而延长。
我想得开。
【关于“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
从“孔子(公元前551~公元前479年)”其足七十二岁;“孟子(公元前372~公元前289年)”其足八十三岁,相提并论所谓的“七十三八十四”都说的是虚岁。此是合乎命理的岁数算法和说法。
至于这一说法,民间有之,但大兴其道的,乃毛泽东与来访的尼克松交谈流出宫廷以后。
孔圣人,孟亚圣,一向反孔孟之道的毛泽东,此语四年半后兑现。全国皆知,全民皆传,却不咎其里:毛的反其人之道,究竟的真假,无非是利用而已。圣人、伟人他们自己要去死,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何况毛是“一句顶一万句”的,咱老百姓凑什么紧跟!若真也死在这岁数上,那好啊,就怕应的是“生不见人死见鬼!自己活的不耐烦了”!
然而,生命节律还是有的,祖宗对万物万事的认识,是天地人规矩的来源,譬如“男死单,女死双”单双也是虚岁数,又譬如“岁数以立春计”,还譬如“‘清明是个节’,‘普度鬼招孽’,‘冬至人埋雪’”都说的是死期的关、卡、坎。
孰不知者可顺其自然,而知者便想方设法自救。
河南民俗:犯太岁的买一尾活鲤鱼,锅里一煮,老人随鲤鱼猛地一蹿,蹿过这关。
又有地方:有此岁数人的居家,当年春日,晚辈女子拿两个熟鸡蛋一早到麦场上滚过几滚,带回给老人家躲在大门口吃掉——所以“滚蛋”,乃灭乱事厄运也。
黄河流域的文化,随逐鹿中原的兵荒马乱外逃人口往南的迁徙,传承中演变,以致到了福州人这里有了“太平面”。
道教所谓的命理法则,原是把本命年的“犯太岁”和紧随其后的次年“害太岁”一起说的。后一年更甚于上一年凶险不利,这一节律偏偏不为一般人所知。
所以,2018年2月4日立春,像我这样丁酉年已过之后的生肖属鸡的人,进入戊戌犬年后,更当如履薄冰,慎之又慎。
【关于2017年度的体检】
9月已经做过,书面报告早已在手。当时回家在公交车上粗粗地翻阅,回家以后就再也没动过。
看来都是病。
死症不知所。
平日的我,可以大致归纳成这样:
有吃就吃,好吃就吃,不忌嘴,丰俭随意,权当“五九六一”。
眠足八小时,但未必连贯;做梦算看电影,昼夜颠倒全凭睡意。
脑勤身静,无欲无望,忘情儿女,不计钱财,得过且过于规律。
2018-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