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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的泡泡
| 发布日期:2008年01月08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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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在小区的花园里走走。
见得老的群,青的没,小的无,幼的多。打牌的,看报的,唱曲的,习剑的,学舞的,怡然如大树下的果实。而那轿椅的,学步的,呀呀的,讨抱的,偎依的,实在是阳光下的花骨朵儿。
对老者,我不但没有向往的心情,甚至还有点怕怕生理的与时俱进。
只见,这不远不近处的水池子旁,一位妇人不断地开泡泡枪。那五颜六色的泡泡,乒乓球似同样的大小,一溜子儿地从她身前的轿椅的上空向前飘。
轿椅里那一岁的婴儿,着力地伸张短短的手臂,着力地张开小小的五指,着力地要去捕捉那来自他头顶的七彩!
我好想自己还能是那孩儿!
因为这想法的突如其来,我才惊觉自己的即将六十二周岁。
小时候,向我的母亲索要洗衣的胰皂头,哪怕我的母亲肯给那么一丁点儿。将之塞进小小的无色的透明的药瓶子里。加了水,用食指压住瓶口,另外的四指把紧瓶身,摇呀摇,将个瓶里的水摇成了乳白,这才将瓶放在一旁。
三步两步地到家门的后角,找到毛扫帚,瞅着哪根杆最大,就使劲抽将出来,用个剪刀剪成若干长长短短的细管儿。一般情况下是自己用,也有送人的。
那人,当然是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人儿啦!
他们家也有毛扫帚,可他们妈也许会不待他们抽出一根杆来,那扫帚的把就已经到他们的小屁屁上了。
我的母亲顶多是说那么几句。
当那条帚管儿插进瓶里,等管子的那头儿沾些儿皂水,再将自己的小嘴儿抿住管子的这头儿,慢慢地,有力地,那么一吹——呀!皂水沾得太多,滴了,没吹成。
再来,沾点浓的,慢慢地,有力地,那么一吹——哎!管子被没融化的皂角儿堵了口,没吹成。
摇一摇小瓶子儿,再来,看清楚了沾,沾得不多不少,慢慢地,有力地,那么一吹——哈哈!好大呀!可惜爆炸了!
想想我母亲说的“有一有二就有三”,真的在理儿。
那第四次准成。
果然,第四次再吹,第五次再吹,第六次再吹,……吹一次成一个,吹出的泡泡大的大,小的小,不大不小的不大不小,哪是今儿个机器制造似的那球样!
不是用生命使劲的没一点儿生命力。
我们那时吹出来的,那可是月亮,那可是地球,那可是太阳……那里面装着的,有我们的快乐,我们的梦想,我们的感情,我们的美丽,我们的天真,我们的无邪——所以,它们飘啊飘,反映出宇宙的光彩啊!
六十二年过来,这人啦,究竟要过多少种胰皂头,究竟摇过多少个玻璃瓶,究竟抽出多少根扫帚管,究竟吹过多少次肥皂泡,不记得了。
记得又能怎么样?
记得了就像今天这样,设想着身体怎么才能塞进婴儿的轿椅!
晨临起,梦今日文题《老大吹泡泡》。改一字是以写之,且将此篇自贺六十二年。
2008-01-07广州 诗铃邑花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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