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行踪(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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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寨一瞥·现场办公

   发布日期:2014年11月25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十月节”的午宴还在煮锅里煎熬的时候,东和村主任带我在寨子里走了走。

大约还走不出两百步,便是村寨里唯一的那间小卖部。

六个小孩子一下子把村主任围住。

每个孩子手里拿着一张白纸。

表格。

主任很快就地蹲了下来。

孩子们一个个依次把自己手中的表格纸往下递。

主任头抬也没抬,就在每一张纸靠下方的一处框格里,签了什么字,然后盖上圆圆的公章。

那公章,是他顺手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来的。连同一起掏出的还有一个印泥盒。

公章油油的,看得出历经了不少的年月。我由此也可以想象其之前的一把手和将来的下一个接班人。

而眼前的主任与孩子们的关系,此事、此时、此地,就如同印章与印泥盒、印泥的默契。





我使用“默契”来概括整个过程,实在是再也没有比这个词更实在的了——

蹲下的和站立的。

掌权的与无权的。

一个大人和几个孩子。

之间、之前、之后、之中,他与他们,他们和他,谁都没有任何话语,而当那几纸张一次次返回给上面的小人物时,即使我、东这样在场旁观者,都有一种顺理成章的感受。




我是个很敏感的观察者,在进入乌焦苗寨的那一分钟里,就几乎感受到这里的生活质地。

然而,直到我隔着一小塘死水,看到一“幢”两层的、孤零零的、歪斜了的、关了门的、门旁板壁外挂有十块牌和一个箱的、里面楼下堆放几大捆黑色粗大线缆的——村务监督委员会“办公楼”,我才不言而喻刚才完成的那一回现场办公的合理之处。

看过这样的一场公务和一处景物,此时的我有三点感想:

一、贫苦的群体在忍无可忍无法生存时,必要以革富贵人的财富以及“命”,来改变自己的将死。

二、良民们只要霸权还不至于迫使其失去不该失去的、最致命的财物和生命时,是绝不会以自己的生命去颠覆霸权的。

三、因为领导人民的政权之屋已然无钱扶正之时,乌焦苗寨不须要社会“维稳”。







后来,有村主任和东带我去看“牛过生日”之后,从那户人家下山时,路过一户人家。主任向我介绍的“这里,就是我和他在管”——虽然到现在我不能很明晰此人的确实职务,但我理解之为村支书——中国共产党乌焦村的书记。

我急速扫视并尽速拍摄了他的住屋、财产和背影的他。

现在,当我将他和他的“家”呈现在这里时,仍然要说出内心的压抑:这是近四十年来,值得我毫无疑问于执政党里最干净的领导人。











为了行旅,我总是在去之前,尽可能多的查看过各方面的资料。网络上的,尤其得来的快而直接。例如,2012年我去贵州黔东南的镇远,就是这样的。而这回去乌交苗寨,完完全全是到了管辖它的县城,因为东的向导,我才即时随便的。

关于它的资料,也直到昨天,我写《苗寨一瞥·那些孩子》篇时,为了查实那里的在校生人数,以校对我的直观判断,才补做功课的。

因为昨天的一查,也就查出了截然相反的很有意思,也很有意义的其它两方面看法。

其中,县远程教育网供稿刊载的这样写道:“这里的人们生活得很充实,他们有歌声相伴,有舞蹈相娱,在莽莽丛林中诗意般的生存。置身乌焦,恍如桃花源仙境,脱却尘世喧扰。清幽乌焦,古朴乌焦,歌舞乌焦,使人纯情,令人向往。”

与之相反的则是县新闻中心在《新华网》上的一则报道,其中写有:“武汉旅游团一行40 名客人”,“当客人们看到村里小孩都在破旧的木教学楼学习时,有的眼角禁不住溢出酸酸的泪花”。

又有一人在“百度”上提问“××县××乡怎么样?想到那里任职,主要想了解一下那里的风气”。

他获得一自称“土生土长”在那里,“虽然不官”但对那里“还是很熟悉”人的回答。

接着有六则对这一回答作了跟帖。







以我几个小时的亲历所见所闻,以我的智力与经世的见识,以我的客观与主观,综合来说我的读后感,那么,我这么说吧——

乌交在官方报道的数据“人均年纯收入1217元”,“人均44耕地”的其所在的“全县最贫困的乡”的“28个行政村”里,排名第二十八。这样的地方,那样子的书记,那样过节的盛宴,用我们福建民谚来说“会肿也不会‘馍’”。

我在《苗寨一瞥·那些孩子》篇里写到的“在楼下,我只看到有这么一间教室”和“楼上如果也是教室,平日有开课的话,按这间十三张双人课桌推算,在这里上学的小学生可能有五十名。”到我看清楚了围着村主任,要求审批的《贵州省2014年秋季农村义务教育阶段家庭困难寄宿生生活补助费申请表》各个孩子,都已经是上小学中、高年级的,所上的小学都不在乌焦,而是另一个大行政村时,我才晓得,乌焦只是一所初小校。

在乌焦校上学的也就差不多二十六个小孩。

我那天在寨子里见到过二十二个小孩。

那么,为什么2012年旅行者拍摄的照片,可点的学龄人多达五十一呢?哦——那时国庆节放假期间,寄宿生们回家来的。





在查阅到的网上图文和问答之后,再来回顾那现场办公和那“幢”村级“办公楼,现在,的我有了继续以上两点感想的后续:

第四点:乌焦无须“维稳”,因为村主任那头都不用抬就能盖得下公章,可想而知,与其说是他对村民的了如指掌和村民对他的信任,不如说:干燥的沙漠没蚊子。


2014-1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