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捕鱼(散笔)
 
 

总浏览人次  

 
 

   
 
开始日期:

结束日期:

关键文字: 
 
鼠标点击文中图片,显示清晰原图。
人客随篇留言,敬请遵守国家法规。
所有图文版权属原创人所有。

 
您所在的位置:首页 > 清溪捕鱼(散笔)
 

一墨之念

   发布日期:2016年04月30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陆续点击画面即可看到原尺寸清晰图文)







些天,在网上见到一组图文,介绍古墨制法的。第一反应就联想到“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感觉制墨的工匠那样子,甚至比卖炭翁还黑。

差不多三十年了,家有的三方砚台,没磨过一回墨杆子,尽使了“一得阁”的墨汁。老早前有的或扁或圆的墨条,经数次搬家,不知哪回丢到哪去了。

却有一杆从来不曾沾过水气的徽墨在。每日拂尘,必会遇见的。虽然它在第三个书架第三层的最边角,但属齐目之位,所以,有时还会想起此物来历人的姓名。

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应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之交的某个夜晚,吴跃邀我去他家时赠送给我的。

他住省政府宿舍区。一式的楼房多座。楼楼都是双层的小建筑。

他住的那座,立在最靠交通要道的一侧。石壁从路基往上大约有三米多四米高。

他住的单间在一层。刚好安置一单人床,一桌,一椅,还有够转身和稍微走动的平方。桌上有几本书。

没过问或者他自己有说却被我忘了,他是不是工作在这个单位,或者下乡知青返城时替补父母的。

逗留的几分钟里,我们说了什么,不记得了。

吴跃的个子一般高,偏瘦,不戴眼镜,穿蓝色的中山装。

他知道我并来找我,当然是因为那时我在工人文化宫书评讲座。每星期都有一个晚上的二三个钟头。也有一星期安排两个晚上,甚至三个晚上的。

听众事后会围着发问,也有写信给我的,他必是其中之一。至于是不是后来还成了我在家办义学时的门生之一,那得另找空闲翻查当年的点名册才好确定。即使是,也一定来的次数极少,而且没交作业。要是长达三个月、半年、一二年者,他我的交往,则不会被我忘得仅记得起上述。

倘若吴跃因1958年大跃进而得名,那么,现今亦是五十六七八的人了。

能在三十五六年间,在台上讲的和台下听的千上万人早都消退尽了之后,“吴跃”还能从那年代保留到今,而且还是我几乎天天能眼见手触的唯一,一位一直青年的,就因为这杆墨。

说它是徽墨,并非有勒铭标记作依据,完全由着我的猜想,因为徽墨在墨品中最上等,历来最负盛名。

装它的小硬纸奁,玻璃盖面四周的纸皮已脱落没了,而完好时整体包装之精美,从玻璃边沿锦带的残余,尚且可见一斑。

当然,其中的墨才是主体。

不知吴跃此物本是他自己的收藏呢,还是为了送给我而特意去选购的。无论如何,仅凭这样式,联系那年代的消费水平,已不可小觑其人的大方、心细和待人接物的品位。

可以想象:选购者一定在工艺美术品或书画店里,同时看到不同式样和价位的墨阵。

确定上了金的“蝉”形此件,必然不以其形偏薄价偏低为小器,也一定不真是要接受赠物的人用之于砚台。那末,存留纪念就成了目的的首要。所以,势必要尽可能送的寓意内涵,大小合适得体。

假如我这想象正是当年吴跃的想法,那么,他一定是跟所有的听众一样,从主办方张贴的广告上,看到关于我的简介,姓名前的“工人”二字。这样,他选择上了金的“蝉”形,就一定联想到“金蝉脱壳”。

事至于此,再回想到他的住在,似乎就不是随便邀我去,也不是把自己的收藏改作赠品,而是很用心的构结。

吴跃所持的事实,也许根本不是我的这想。但“金蝉脱壳”,似乎在那几年之后如此——我半路出了家:考进事业单位,转成了“干部”

谨以此篇志寄对吴跃君的感谢。


2016-04-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