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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荷包蛋记事
| | 发布日期:2007年11月08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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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箱里还存有七个蛋，五个是鸡蛋，两个是鸭蛋，还有一瓶豆腐乳，所剩无几。
全部得腾了出来。
冰箱，连同衣物、其它的家用电器和一小部分的书籍，约好下午四点来车，来六名搬运工的。先搬到市郊去，寄存在我表弟家，待我这房间装修好了，再把这些杂什运回来。
那七个蛋和几块豆腐乳，可以应付今后两天我一个人的配饭。
打前天开始收拾东西以来，忙得不知中晚，发现错过时间了，就将白稀饭加热一下，倒点酱油和少许味精，调和着将就了肚子。
想到该去附近的超市买点什么熟食品的时候，时候已经夜得差不多了。
得，不也就差不多了呗， 9 日动工，再怎么样，顶迟 10 日，剩余的书籍和零杂也得全部搬移完。
下午四点十五车来，只来了两位男工，是表弟工厂长期包雇的，在厂里是专职的装卸和搬运。厂里认为他俩一个顶仨。
纸箱一共有十九个，大小不一，包装的是冰箱、电视机、微波炉、陶瓷工艺美术品、书；七个服装市场专用的特大编织袋，六袋塞的是衣服，一袋填的是鞋。
最重的是装书的纸箱，足有八十公斤。
体积最大的是电冰箱，高就已经是一米六五了。
最没样子又重得像头大肥猪的是装衣服的大袋。
我在打包装时，挪、拖、移、推、蹭、拽，都用过，有的还行，有的无奈。
可来的两位工人，只有冰箱是合抬着，从六楼到大院的，其它都是一人一件。有的太重，俩一抬，先搁在走道的栏杆上，然后又是一人或背，或扛着下去。
很快搬走了一半。
我心里有点苦。
想什么，好象什么也没想，就到厨房开起煤气灶，用个锅，烧起了滚水。
那二位再上来时，我给他们一人一碗水煮荷包蛋，加了些些子白砂糖。
二人接过就喝汤水，吃蛋。很快吃完。各自将空碗搁在灶头。又接着去搬东西了。
他俩，我，谁也没说一句话。
活是三个哑巴。
我是会说的，我没说。说什么也不是。
那俩最后一趟上来时，我手上还赶着加装一箱书。我先开口：“你们歇一会儿吧！”
其中的一位：“好。”
“你是山东人？”
“河南的。”
“我们福建人应该对你们河南人特别有感情。”
河南人没表情。
我继续：“我们福建人的先祖大多数是唐朝时期从河南迁徙来的。”
“我听说过。”
“你的孩子多大了？
“四岁了。”河南人笑了一丁点。
“那你的家属一起来的吗？”
“没呢，在家，孩子小。”河南人没一丁点笑了。
“哪，那人呢？”
河南人答：“他是老板的亲戚。”
“他是哑巴？”我再次打量光顾着看报纸的另一位，小声地问。
“是。”
“啊！”
“他老婆也在老板家做事。”
我立马记起我表弟家的保姆，我每次去我表弟家，那女的一见我就跟我点头，笑着，有时会用手语回答我的“手语”。例如，她的小孩几岁了，读几年级。
这一下，我突然觉得我有话可以不冷落这位来帮我的哑巴丈夫了。我招他过来。
我用“手语”比划着，告诉他，我见过他的儿子，差不多到他的心口这么高。
哑巴手语回我，没那么高，要矮一点。
我示意，他的儿子长的样子好像他。
哑巴笑出声：“是。”
“啊？你不是哑巴吗！”
哑巴有点急：“是！”
河南人：“他有时会说单音。”
“哦，是这样。”
我打好包，他俩这回是一起抬的。
我送他们。
我拍了拍哑巴的肩膀，摆了摆手。
哑巴点了个头。
我又说：“河南的小伙子，走好。”
河南人说：“好。你好！”
我去洗两只碗时，碗底竟然一小粒白砂糖都没有。全融化在有荷包蛋的水里了？
2007-11-08 所记昨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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