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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过后

“有一种观点认为，五四运动破坏了中国的社会伦理……鲁迅的白话文破坏了中国文字的美，郭沫若的白话诗破坏了中国的优美的韵味……” 这是前天夜里忽听得凤凰资讯台的播报。      对于郭老先生，许许多多年来，几乎没有大的争议。      对于这些年批判鲁迅先生，有许多新的说法，我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二十八年前的1979年，我就对一位当年新进福建人民出版社做文字工作的熟人说过：“鲁迅没有什么了不起。”我辩语中有一句“骂人是最容易的事，在环境许可的情况下。”关键词是“时代”、“政府”、“允许”、“偏执”；无数的人提出“如果鲁迅活在今天……”；对周先生驾驭文字的功力，青年的我不但欣赏，还效而仿之过。      我今来写“五四”，无意于“运动”的意义与风云的人物。这不是我有能为力的。      我思考一个问题：在日益民主的条件下，个人话语自由的社会负面影响，特别是对知识成长期的人们。      我看到的有对历史的纵情批说，对经典的随心漫谈，对词汇的创意使用。      我们不应当让影视戏剧承担演绎真实历史的责任，但它的戏说，不能让良知于那段历史的人们笑得起来，却让无知于那段历史的人们以为就是史实；它以大量的帮派武功江湖的侠义嘶杀，取而代之了一千八百四十年为了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在历次斗争中牺牲的人民英雄们的正义争战；它以现代人的浪漫性事大胆的一次次强奸了古代近代最普遍的男女传统道德；等等。这样的局面，1982年，我就有过忧心，曾经公开的呼吁，但位卑的匹夫只能看着商业利润对历史的纵情。纵情的煽情，纵情的调情，纵情的蹂情。      于是，历史的真人永垂不朽的死有余辜了，罄竹难书的情有可原了，正人君子的乌龟王八了。      可以发表出版演讲个人对经典的理解心得，但从教古代文学者，不是教授人物的刻画文理精髓，而在考证小说的史实；从教艺术与传媒者，不是教授文学美丑善恶中庸正道，而是对哲学给予橡皮泥搓捏。国家级传媒的百家成了以文学为外衣的商家经营市场。顾客所得是能说会道者口中咀嚼过的带有他们唾液的酿热物。随之传媒和教授者金钱滚滚的时候，更有无数的求知者腹腔滚滚，脑袋滚滚。      人们开始意识到油炸薯条、油炸鸡腿是垃圾食品有害身体健康的时候，青少年滚滚的肥胖已经成为社会问题。      青少年未必都喜欢哲学文史，也有无数万千的青少年不喜欢油炸薯条、油炸鸡腿，然而喜欢将旧意创成新意的词语。“粉丝”是食品，成为了精神的追随崇拜支持的人；“老公”是太监，成为了妻子的丈夫；“老婆”是“老太婆”，用于就怕人老珠黄的妻子；“老货”既然是货，那父亲怎么也不是人了；“老妈”是“老妈子”的简语，子女不孝的昵称，则为孝子的父母甘心。如此的不胜枚举。      如此的不胜枚举的恶搞，最害于青年，最在于青年。      人们的爽以践踏祖先和他人作为对象，甚至自虐，最终是社会道德的塌方。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状况？其中重要的二方面原因是——有不少“学者”“教授”“专家”的追名逐利和商人卖家玩偶的急功近利；更有无数八零后和九零后两代盲目迷信学生者的慵懒好玩和坐享其成。      像鲁迅先生、郭沫若先生那样的五四风云中有影响的人物已死。当然，现今的上述的大有影响的人物也会死。只有他们的所语所言流传。是造福，是祸害，是无可厚非？      匹夫们可以无责，风云人物必定重责。      政府责任？      今天，5月6日，五四青年节过了。      废话！      对不起，“废话”这个词已经过时，当下流行语是“垃圾”。      好吧——      垃圾！

2007-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