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策赠我一张在东溪山的照片,落款是1973年的6月,想来他是那时段里离开五七干校,去到南平樟湖板的。
我晚他半年才去到邵武。
我现在保留有方策老师1974年到1982年的书信十四封。其中有谈他所在和境遇的,我体会其木秀于林的无奈;有批改我的打油诗的,我感受其诲人不倦的真诚;有提及他父母妻子的,我理解其拳拳赤心的责任。
其中可见在我师从方策以后,所受到的点化之功。
方老师用对我功最是强劲的有三次。
一次是在我编《汉字声韵》之前那原本先人已有的,不需要我做的。方老师一计老谋浅算,让我洗刷去学业的浮华,修炼起做学问的扎实不虚。《春秋农事》博客中的《人生笔迹08》有所记载。
二次是在我编《诗词格律浅说》之后。那原本是剪刀、浆糊的东西,方老师一介大学先生,却如见小学生第一次作文那样,有言有文地说三道四的好,将我送上了习文的道路。《春秋农事》博客中的《人生笔迹11》是个见证。
三次是在文化大革命结束以后的1978年4月5日来信中指出“兄行有余力,不妨小试锋芒,投寄短稿,或创制新篇,或谈论艺术技巧。然后悉力主攻,以求蕴玉善贾。倘过于谦让,述而不作,韶光易逝,岂不惜哉!”于是,我走上了讲坛,才有了以后的登堂入室,著书立说。
只是,我从习古诗词始,却无作为于斯。
这一点, 1985年5月下旬,我拜会方老师时,他说这使他欣喜过望。
后来的1995年4月下旬,我在黄山下再见方老师,他知我的专业已与文学无关,还是肯定了我的选择的正确。
常听人说“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没有听过方老师的课堂教学,却因为是他的门生,读过他指导的书籍,才有了一二三四的。
因为读了十年书,才听得懂那君子的一席话,是以为己所学。
因为又再读过十年书,才领会得了那君子的一席话,是以为己所用。
因为还再读过十年书,才化解得了那君子的一席话,是以推陈出新。
那君子的方策,是一人。一人的方策是我师,从之而知识文学的甘泉水滴。
那君子的方策,不是一人。不是一人的我师方策,习知而认识天下自我。
方策在吗?沏一壶清明茶,温一盅丰收酒,柴门今始为君开。
方策常常是“出人意料之外,在乎情理之中”的,对男人如此,对女人如此,包括爱小孩。
2007-02-25
【后记】我2008年10月19日专程从歙县去池洲再到黄山市拜访方老师与莲英师母。谈笑风生,一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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