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有送春归吗
| 发布日期:2010年02月15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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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第一天,还是没完没了的下雨,昨日除夕的爆竹炸开的全城,今天一下子沉寂得就剩下了或滴滴答答,或淅淅沥沥的声响。
这雨是年前腊月廿九傍晚下起的。下之前,从万里阳光灿烂辉煌到漫天乌云密布不过半个钟头,然后忽然就天砸地拔地暴风骤雨来袭,足足牛脾气斗虎威到天入了夜,老牛才将天体空间移交给了小虎,气温从牛屁股的26度一下子降到
虎头虎脑的15度,再下雨,又降温,今天最低只有9度。
看这景,我自然而然问天:风雨有送春归吗?
“风雨送春归”,是毛泽东时代过来的人无有不知的。主席《卜算子•咏梅》被谱成的歌曲京调,我也还记得。自小喜欢梅之风骨的我,从陆游的原词到毛的反其意,更到六年前移植红梅腊梅各一株,期间虽有感梅妻鹤子的意思,却不是彻底的道人。去年,春节里梅花都分明开得好,偏偏个个一见都喜欢直呼“没发!没发!”的同音,害得我疑心“该不会这些年没了收入与这花有关吧”。也不知什么鬼使神差的,这二盆的梅竟然会是知道,到去年春过就自尽了性命,任凭我怎么地呵护,枝条枯毙,再也不著一叶。我思想后,也就除去,免得人们见了更会说“没发死了?”那愈加不吉利。盆里的/尘土留着,滋养起新绿来,图的还不就是春归时,有个落脚的旧所。
临窗的楼下,护城河两岸的道上植被和林荫里,前些日子还成千上万栖息过的小鸟,这些天没再有过一只,是候鸟知春开始北上?农历二月不到,我觉得还早了点,应该未及时候的,只怕是这连日来的爆竹,把它们给吓得奋不顾身湿淋淋地飞离到远远的深山去了。
没有了鸟飞鸟鸣,又著着作这薄风厚雨的,春节啊,应该是无春有节的人为喜庆。
说到这人为的喜庆,应该是我有言在先,声明了“恐年”的种种,今年给我增添烦闹的剩下不到五十响,而且有一大半在除夕前就一声即息的。阿弥陀佛!正因为这样的安静,才有了让我听得清楚风声雨声的。
我自己的读书很少发出声来。有声也在心声。手头正在交替着翻阅的两本,一本连阔如先生20世纪30年代的报载文章合集《江湖丛谈》,一本张中行先生的自传《流年碎影》。用心读之,前者如引领我去古道西风断肠处,听其老艺人的评书娓娓情音,后者似教我边走边看他经历过、学问过、哲思过,由此散文的墨色遗韵。
在没有春鸟啼鸣,春花未著时,在风声雨声里,故人西辞,我留守着,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义,是不是在等待春归?
风雨有送春归吗?
我去阳台察看被洗礼过的盆盆草木,那些因为长年常青,春归与不归是一样的。
于是,我又在期待,春天的燕鸟,春天的蜜蜂,春天的蝴蝶,春天的蚯蚓,还有一声真正是春天炸响的雷。
春雷也有假?
前两天,暴风骤雨时,雷声大作。好事者问“这立春后的雷声,是春雷吗?”报载气象专家答,原话:“可以算是春雷,但一般来说,福建的春雷要到三月春天来的时候才算的。”
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专家咋的就回答得这么不专家,而模棱两可到这样糊涂的地步?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怎么还有“可以算是,但”又不真是的!
这样,也就莫怪我弄不懂“风雨送春归”有送没送的了!
2010-02-14 农历庚寅年正月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