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情事
| 发布日期:2009年01月05日 来源:春秋农事 原创作者:拾穗居士 点击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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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看花好奇,识花不知花。
看齐白石虫鸟瓜花,少年感到有趣。
及至师说笔墨写意,一花一叶有生命,花能自语,叶懂交流,青年人才领略绘之的难。
目的所在或此或彼,真花春夏秋冬,假花塑绢绸纸,印刷书籍画卷,生平观读写描在过多少花间,未曾记数,也无以为计。最能记得关花的,少男“感时花溅泪”,壮年“质本洁来还洁去”,老来“花间一壶酒”。
有生以来至近花甲,所感知的花,即使罂粟,无不美好。
偶看小说《废都》,其有句说,花是植物的生殖器。
狂笑。
顿悟。
自此,每看到花,近乎神经质,下意识便提醒,勿以观察,免得不雅。更不在花间流连,怕参与了植物的露阴癖聚会,人者斯文扫地。虽然,自觉在此花事上或已变了态。
知识分子过半百,羞惭不在于看植物的生殖器——世人无不观花,喜欢花的,自己不过是其一而已,问题在于必须知的这一常识,却全然不知,才是汗颜的。
习古文,师曰“古文‘华’字义同‘花’字”知了二字关系,以为是。
偶读考古论文,方知迄今,所有已发掘出现的有文的甲骨中,只有“华”字,未有“花”字。
是故,师所曰句当更正二字的先后,正确为“与‘华’字同义的‘花’字”。一如不应说“我爸像我”,而该是“我像我爸”,是知书者不可疏忽生错误的。
又听台湾校园民谣《龙的传人》,确认民族种源,以为是。
偶见文论,龙是帝王至高无上的图腾专属,帝王后裔才是“龙”的传人,非平民。
想想,厚物载道,龙本无有,又非平民,于是回顾,本氏图腾,蝶飞栩栩。
再见“国花”纷争,或梅花,或牡丹。从植物的生殖器,已觉前种丹气神,延伸到人的孤芳傲骨,清心寡欲、养精蓄锐、澹泊明志,宁静致远,都在于道教之理;后种大艳丽,阿谀作帝之荣华富贵、王者风范、国色天香,从而联想到皇亲国戚、三宫六院、后妃格格,无非都是女性。
如此种种,挂一漏万,语其三四而想其它。叹过自己,也叹世人。日日见之言之,终不察其真。偶有可能,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亦不究,人为不为,人不文化,呜呼哀哉!
例如,仅举一事。
龙为帝王像,那狮则是黎民身,为帝王门前守。
古之府衙镇邪石狮,在左的阳具突出,识其天下为公,在右的嬉戏幼子,认其母仪天下。而今,沿街也有对对石狮守卫钱权,许多的左右上头皆作披头散发雄狮状,却都无下头。
这样精神的象征,不知是在当今人为狗着装的同时代,表现出对性别发型的相似,还是对雄性的去势,以喻男人女性化和女人的男性化。
中华民族是雄狮,而今,雄狮成这样!
虽然这些石狮的墩周围,有的有花钵环绕,不是牡丹,不是梅花。隔丈距离的它们,怒目相对,不威反恨。因何?
生殖器问题。
好比没了命根子的,也就没了“我像我爸”。
依此类说——
如果没有花,植物无种,何植物又?“恨别鸟惊心”,鸟事。
如果动物去势,何动物再?“对影成三人”,无我。
无植物无动物,世界何?“花落人亡两不知”,空气。
2009-01-05 本篇应人客“甘竹钓舟”命题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