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餐晚宴，举杯之前，几名筹备组成员，先有以献歌代致欢迎词的守华，再是讲述组织活动经过的厚晏；接着均斌“交代”关于经费的估算和收支，以及会末处理可能结余的方案；顺忠向同学们祝酒。

然后，由从广州、太原、北京、九江、常州、黄石等地，专程前来武汉参加聚会的娟英、慧文、曼丽、惠萍、翠屏、天保、望园讲话。

这些，我还有印象。

也对于大家回校时献送的礼物，我之怎样设计和编排的所说，稍有记的。

其他的，两天聚会里的，相互之间的倾心交谈，绝大部分我脑子里唯余笑声。

一则，我忙于拍照，视觉专而听觉无；二则我与他人的或者他人与我的，彼此所讲的内容并不特别，不关重要。

这样，除非我刻意地记，就记住了。

年青时，自持好记性，能装的搁进脑袋瓜就是。岂知隔过二三十年，许多人、事、物到渐渐忘的没了，非到相关的人来提醒，或者类似的事物“再”现，才慢慢忆起或顿觉。

及至中年，交往繁复，事情接踵，自怕遗忘，便写有备忘录。因为当时写的极简短，后来查看，大部分忆而不全，甚至偏差。

自从有了《春秋农事》日志，随时的写录，总算老年得一记忆之囊，把些能保存的庄稼果实收纳其中，也不失平日已然的劳碌和对不起人家。

此行聚会，我同一日，也就在同一小时内，先后得慧文所赠她亲笔所作、她先生肯定之山水立轴一，得春芝嘱其先生专为我书写的《水调歌头 · 明月几时有》大横幅一。四人两件交我手时，各各的话语，我记了，且待集体的同学篇幅之后，再分别专题以记。

这里，要特别感谢友清，因为我近些时，才注意到自己在华师一的《学生证》，注册栏页里，分别被登记为“高一（六）”、“高二（四）”、“高三（三）”，忘了原委。而他对其中的始末，如数家珍：“我们那一届，一开始，高一的时候，一共有八个班。你是六班的。到高二，六班、七班和八班就取消了。你呢，就分到了四班。再就是高三，高三——高二结束了唦——四班又打散了，蛮多四班的人就转到了三班。所以你就到了三班。六四年，我们那一届毕业的，就只有六个班——华师一留级蛮狠的——”然后，友清很是强调：“我把你怎么来，怎么去的，理了理，这样一讲，清楚了吧！你现在应该晓得了吧？”

清楚了！

我不但要感谢友清，还服了娟英、厚晏、均斌、三翠、春芝、慧萍，个个在谈到课任老师时，皆能道出姓名，挽昔当前。

这下子，很使一向自持记性好过他人的我，见真人，甘拜下风！

我总觉得，记忆力固然有其人的天赋，后天的用心则更至关重要；而后天的受系统教育的重要基础，对于我们这些同学来说，华师一给予的非凡，则可以受益毕生。

直觉聚会的两天里，人人都在笑，都在说话，都在谈笑风生，若问到底说了些什么呢，又有谁记得？现在，我们只能以这些默片，个个不同肢体语态里，去揣测其中的情、意。而这一缺少声音的，恰恰更能让我们意会无穷。

一个印象，以为昌宜、望园，最是少言寡语呢！只是再看这里的照片中，从黄石来的望园，其“开场白”的手势，让我感觉其现场的话语，如砥柱之石，与中流交汇；昌宜在霞光映照里，清心如华般地在倾听。对面是福庆在说，说我们共同之福和聚会之庆。

2014-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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